我眼前裝酒的杯子是大號的啤酒杯,滿滿一杯足有七、八兩,蝦哥的是小號杯子,也就三兩左右,他喝完看著我,趙子雲和範喜樂也看著我,心裏都樂了,暗想道:“這下出醜了吧?”
我端起酒杯,放到嘴邊,小口的喝,看似很慢,實則我喝得很快,一口氣沒換,一大杯啤酒很快就下肚了,然後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好,夠爽快!”
蝦哥拍著手大笑道:“想不到老師人長得斯文,也這麼豪氣。”
其他兩個混混也連聲說好,趙子雲和範喜樂卻很驚訝,想不到我真能一口氣把一大杯酒喝完,互相對視一眼,卻是笑不出來。
“哪裏、哪裏,我怎麼能跟蝦哥相此呢?蝦哥一看就是老大。”
為了演戲,我不得不謙虛的說道。
“哈哈,那是、那是。”
蝦哥狂笑起來。
範喜樂和趙子雲看我也拍蝦哥的馬屁,好像是拍了他們的馬屁一樣,頓時神氣起來,得意的看著我,眼裏又有些不屑。
“還老師呢,到底還是黑社會好。”
兩人心裏都如此想。
“小雲,你的老大狗毛呢?你不是說也請了他嗎?”
蝦哥問道。
趙子雲說道:“毛哥的電話打不通,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今晚沒空吧。”
“這個小子可能忙著泡妞去了吧,也不怕把腰累斷,哈哈……”
蝦哥又是大笑,兩手摟著兩邊的小姐拚命往懷裏抱,左右兩邊都湊嘴去親。
兩個小混混也大笑起來,範喜樂和趙子雲也跟著陪笑起來。
靠,真搞不懂現在的孩子們,這些小混混乳七八糟的打扮,滿口的粗話色情,這樣就是他們心中盼望的生活嗎?這就是他們崇拜的偶像嗎?
“要說狗毛這個小子,以前還跟著我混,有次我們在洗桑拿,碰到一個鳥人特別橫,我們一起勤手,把那個人打得滿嘴吐血,聽
說還住了三個月的院呢。”
蝦哥高興之下,不由得興竄的說起往事,神采飛揚,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兩個小混混都趁機拍馬屁道:“蝦哥真牛!”
範喜樂和趙子雲最喜歡聽了,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個神情真是專注,這樣才叫聽課啊!要是他們上課有現在一半認真該多好啊!
蝦哥的話頭一起,又見周圍的小弟們聽得那麼入神,便滔滔不絕說了起來。
開始我還以為飛車黨這個金牌打手有什麼光榮的事跡呢,可是聽了這麼久都沒有一件大事,說的都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打了什麼人,都是些難毛蒜皮的小事,有次在舞廳跳舞時被人踩了一下,覺得不爽,馬上打了那個人一頓,還讓那個人賠了一千元的皮鞋錢;有次去商店裏買東西,後來覺得買貴了,半夜裏喊人把那家商店的玻璃全部砸破;有次在街上騎車撞到一個老太太,被入圍堵,他硬是騎車左沖右突,絕塵而去……
另外兩個混混也興致勃勃的搭腔,偶爾還參與某段故事經歷的細節討論,做個補充,更多時候是在拍馬屁。
範喜樂和趙子雲聽得津津有味、眉飛色舞、血脈賁張、熱血沸騰,他們向往的就是這種繄張而刺激的生活,覺得這才是夠男人的生活。
我心裏直搖頭,媽的,還真以為這個主牌打手有什麼了不起呢,原來隻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隻能哄哄像範喜樂這樣無知的高中生。
這時走過來一個光頭的年輕人,腦袋刮得非常幹凈,泛著一層油光,和蝦哥顯然很熟,一到這裏就大笑道:“操你奶奶的,又在這裏騙無知少男少女啊?”
“哈哈,光頭,你怎麼也來了,有兩、三個月沒見了吧,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蝦哥見到來人,也大聲的笑道。
“靠,你死了我還沒死呢,老子還沒有幹夠一百個女人怎麼會死呢,哈哈……”
光頭滿嘴粗話,非常的狂放。
“我就是怕你死在女人肚皮上啊!”
蝦哥哈哈大笑道。
“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