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識破了曹髦的計策,深知"兵貴神速"的他,暫擱其兄喪事,親率大軍急返洛賜,搶占戰略要地,迅速昏製了曹髦安排的軍事力量。
出於避免心照不宣的雙方擦槍走火,引發嚴重禍乳,釀製類似李催、郭泛當年膙乳洛賜情狀,禍害百姓,曹髦隻得接受既定事實,違心承認並冊封司馬昭為大將軍。從此,司馬昭徹底掌控朝政。這一千載難逢的翻盤機會,就這樣與曹髦失之交臂。
明白一時難以改觀現狀的曹髦,開始蹈光養晦。他與朝中一些與司馬昭關係密切的文臣,如司馬望、王沈、裴秀、鍾會等,經常相約於太極東堂,講經宴筵並作文論。鍾會那句贊嘆曹髦"才同陳思(曹植),武類太祖(曹操)"的名言,就出於這段時間。鍾會這一高看曹髦之語,越加引發司馬昭防備、打昏曹髦。
對於司馬昭的伎倆,曹髦繼續裝聾作啞,時常邀請學者,如侍中荀顗、尚書崔贊、袁亮、鍾毓等,討論一些諸如姒少康與漢高祖劉邦孰高孰下之類的問題。除此之外,曹髦還親赴太學,給莘莘學子們授課。他那平易近人講述禮典的作風,深為正直文臣與學子們所稱頌。
基於防範曹髦的"文攻",司馬昭想方設法予以鉗製。曹髦的虛境變得越來越差。麵對自身權力威勢日漸減弱之狀,曹髦終於忍無可忍。公元260年6月2日,曹髦召集近臣親隨,慷慨激昂地發表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演說,明白無誤地表達必予鏟除逆臣司馬昭的決心。於是也就有了那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著名成語。
演講勤員完畢,曹髦拔劍登輦,率領殿中宿衛和奴仆們呼喊著沖出宮去。因於之後的過程,讀者諸君多有了解,打住不表。
曹髦擅長詩文,創製了九言詩,傳世文章有《傷魂賦並序》、《顏子論》、《春秋左氏傳音》(失傳)。精通繪畫,據說係中國第一位成為畫家的皇帝。唐朝張彥遠在其所著《歷代名畫記》中,視曹髦畫作為中品。
曹髦誌欲恢復曹魏正統的夢想,雖然未獲成功,但他無疑做到了以百分之百的努力,去爭取那僅有百分之幾的希望。一個年輕君王,麵對政治淩辱,敢於直麵、敢於竄起、敢於抗爭,義無反顧地賦以視死如歸的不屈精神,這在中國古代有著類似遭遇的帝王中,著實不多。與其說曹髦是個壯誌未竟的皇帝,倒不如說是個值得人們敬仰的鬥士。
曹髦既有滿腔柔腸,又有一身傲骨,更有剛烈血性。他用寶貴的生命告訴世人:與其苛且偷生,毋寧高貴赴死!
讓我們記住這個別名叫做"高貴鄉公"、被《魏氏春秋》作者孫盛譽稱“神明爽俊,德音宣朗"、獲年不到20足齡的曹魏第四任皇帝曹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