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是模仿不來的。
本**出生在某個海邊的小鎮裏。小學時候,東西南北十幾個村子的倒黴孩子們,都彙集到鎮子裏的小學裏。
本**的老子,抱著早一年送我上學,我就早一年工作的想法,7歲就把我送進學校裏。就這樣,本**結束了逮蜜蜂捉毛毛蟲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從此踏上了苦大仇深的求學之路啊!
那破學校現在想起來,真對得起一個“破”字啊!總共不到10間瓦房,一間房一個年級,剩下的是教室辦公室和宿舍,校長和幾個老師都擠在一個辦公室裏,校長還他媽的是我們5個年級的思想政治兼體育老師。對,我的思想政治是體育老師教的!
忘了說了,在校區的圍牆外麵,還有一個大操場!想不到吧,那操場比我高中的操場都要大啊,種滿了白菜蘿卜土豆地瓜啊!那都是全校老師夥食的來源啊!我們體育課也要比高中多得多啊!我們的體育課就是去體育器材室,對,體育器材室裏麵,拿上扁擔水桶,還有裝糞的橡膠桶,分工明確的,女生拔草,男生挑水挑糞,校長扛著鋤頭在地裏刨坑,我們就把糞倒進坑裏,把水倒進地壟間的溝渠裏。
城裏的孩紙們,你們特別喜歡上體育課是吧。你來試試?老子當年幹的最他媽帶勁,一節體育課能把鞋子幹丟了一隻,腳底板還紮了那麼老大的一根刺!哪有什麼醫療室,隨便抹點紫藥水就算了。好在校長那個小老頭在小河邊找到了我那隻鞋。於是乎,老子當上了生命中的第一次三好學生!
當然了,三好學生不僅僅是幹活多,學習也要好啊!可是那時候的語文數學,隨便不是腦殘,偶爾拿個雙百分什麼的都沒問題。另外一個還很重要,那就是對學校的貢獻。
城裏的孩子們,你們能想到的貢獻是什麼?市運動會拿個名次?市籃球賽捧個獎杯?還是某某節目獲了個獎?
我們秋天有個巨型的家庭作業,就是上山撿鬆樹球上交學校,還有,收花生的時候,去撿人家落在地裏的個吧花生。於是每天學生放學都借著這個理由往山上跑,晚上餓了,裝一小書包的鬆樹球回家。可是你想想,七八歲的小屁孩,能撿夠50斤鬆樹球和花生?開玩笑!說白了就是讓家裏向學校上供罷了。我姑姑一家有個做麵食的小作坊,所以當要上交鬆球和花生的時候,我交的最多,也最好,三好學生就落在我頭上了。
這也不能怪學校啊。冬天生火燒爐子什麼的,沒柴火不得買嗎?做飯沒油,不得買嗎?那個破學校哪有什麼錢,隻能想出來這個辦法了。
平靜的過了兩年的小學生活,突然一個消息傳到了我的耳朵裏。突然讓我有種撥開烏雲見月明的感覺。我老子和老母,要去縣城上班了!
這說明什麼,老子要變城裏人了!聽說縣城裏的電視遠遠不止兩個頻道!那就有更多的動畫片看啊!當二年級暑假我收拾好書包,要跟老爸老媽一起上車的時候,老媽抱起我,卻他媽的送進我姥姥的懷裏!說了些什麼我完全沒記住啊!腦子全是蒙的!這尼瑪什麼意思?不要老子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對,我當時腦子裏閃出來這麼一個詞——狗男女!
我在姥姥的懷裏哭得特別凶,因為我的動畫片!老媽在車窗上哭的也特別凶,因為舍不得我,老爸隻能默默的摟住老媽以表安慰。
於是三年級整整一年,我都在演頹廢的小屁孩。其實那都是我裝的!馬克思主義教育我們,事情都具有兩麵性,有利就有弊。縣城裏的小孩三年級要學英語滴,我們鎮上可沒有用英語老師。所以說,我去縣裏要再念一遍三年級——那我現在還學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