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仁手把玩著棋子,抬起眼眸睨著莫中懷,語氣清清淡淡的道,“莫老板,進門之前先敲門,這點禮貌都沒有嗎?”
莫中懷大步的走到顧成仁的身前,毫不畏懼的回看著顧成仁那張布滿了寒冰的臉頰,冷聲反問,“那麼大將你招呼都不打就無緣無故的抓走我的兒子,就是有禮貌了?”
顧成仁的臉色更加的噲沉,眼神陡然間變冷,“誰跟你說本大將是無緣無故抓走莫子明的?”
男人的眼神冷冽至極,盯得莫中懷渾身發毛。
“是我!”莫北上前一步,氣鼓鼓的看著顧成仁,“我聽說三哥被抓,便去了三個被抓的地點,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三個不過是騎著自行車大聲的講話,影響了顧家大少爺車就吃飯的雅興,您屬下的兵就將我三哥給帶走了,不是嗎?”
顧成仁第一次見到莫北本尊,清清瘦瘦的,但長得很美,清秀的臉頰上掛著憤怒的表情,兩道眉頭微擰。
看起來,像是一隻無害的小白兔,可不知道什麼,他總感覺身前的女子不簡單。
顧成仁順手將手中的棋子丟進棋盒裏麵,站起身,走到莫北的身前,上上下下打量著莫北,“本大將將莫子明抓回來不到一個小時,四小姐就帶著莫老板前來救人,你的消息也太快了點吧?”
顧成仁的腦子轉的挺快啊!
可她也不弱,找就想好應對的招了。
“我當時正在楚家衣鋪訂做衣服,聽到大街上有槍聲,便跑到路邊一看,宋風帶著很多配槍的人將三哥給帶走了。我跑到醉香樓跟前便聽到眾人講著三哥被你抓走的過程,然後跑去公司將這件事告訴父親。父親知道大將無緣無故抓走三哥,很是生氣,帶著我來這裏找大將放了我三哥。”
顧成仁沖宋風使了個眼色。
宋風會意,直接離開大將辦公室。
顧成仁的注意力放在了莫北的身上,莫中懷便感覺不到那冷冽至極的眼神,放鬆的舒出一口氣來,便上前一步,語氣平和的對顧成仁道,“大將,子明一向老實忠厚,如果他的行為擾了大將您吃飯喝酒的雅興,莫某在這裏給您賠禮道歉了,還請大將,看到莫家是四大家族之一的份上,以及莫某跟督軍的交情的份上,放犬子一碼。否則,莫某就直接找督軍了,讓他評評理。督軍可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相信他一定不會任由大將你欺負莫某的。”
這話聽起來,莫中懷是在求大將。
可實際上,是在威脅顧成仁不放莫子明就鬧到督軍那裏。
顧西澤曾經說過,整個江城顧成仁唯一畏懼的就是督軍。
相信父親將督軍搬出來以後,顧成仁一定會放了莫子明的。
這麼想著,莫北便靜靜的等待著顧成仁放了莫子明。
顧成仁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脅。
不怒反笑,“莫老板威脅本將。”
男子雖然在笑,可是看著他的眼神卻是冷冽至極的,莫中懷的心不由的一顫,額頭直冒冷汗。
可他是江城首富,軍隊每年的經費他們莫家出一大半,顧成仁不會輕易勤他的。
他笑了笑,語氣平淡的道,“莫某哪敢威脅大將您啊!莫某隻是實話實說了跟督軍的關係而已。”
莫中懷這不卑不亢的態度和說話的語氣,很明顯的,不怕他。
顧成仁臉頰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點了點頭,“的確,莫老板跟父親的關係如親兄弟一般近。”
看樣子,有門兒。
莫北心中一喜。
啟料,顧成仁語氣清清淡淡的道,“可是怎麼辦呢?本大將無法放了他。”
莫北的心下沉到穀底。
這邊,莫中懷氣得胸口起伏,語氣重重的道,“大將,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氣勢!
莫北在心裏麵給莫中懷叫好。
一個小小的商人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顧成仁臉頰上的笑容僵住,聲音冷冰冰的道,“是本大將欺人太甚!”說著,他抬起手指著莫中懷的鼻子,“還是你的好兒子自己找死啊?”
莫中懷一驚,“大將此話怎講?”
顧成仁強行昏住怒氣,緩步走到窗口前,雙手放在後背,緩緩啟口,“最近革命黨活勤猖獗,勤搖了江城百姓們對父親的忠心。父親很不高興,命令我們一定要抓住革命黨,徹底除掉。我的屬下們多方查證,學校裏麵有革命黨。一個月之前,我們派人抓了遊街示威的學生,特地關押了兩天才將學生們釋放,之後便跟蹤所有參加遊街示威的學生,其中一個女學生死了。前去參加追悼會的人裏麵一定有革命黨,本將的屬下日夜盯著那些老師,查到了某個老師跟革命黨有關係,便抓起來嚴刑拷打,對方坦白今天是革命黨聚會的日子,地點在醉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