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安哭笑不得：“你這是幹什麼？”
沈青衣眼神飄忽：“我……”
宋亦安溫聲道：“別說謊。”
沈青衣呼吸一滯，撇開臉：“我聽說富貴人家有很多尋找人的法子，這是能洗去追蹤藥物的藥湯，殿下，對不起。”
宋亦安看著她蒼白的側臉，微微搖頭。
沈青衣轉頭看她，滿臉懇求：“殿下，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您能在這段時間內陪著我嗎？您什麼都不用做，隻要陪著我，就這一段時間就好。”
宋亦安又搖頭：“其他的都好說，你這樣看著我，不大行。”
她抱住自己的肩膀：“雖然我是男孩子，但也不能接受被人看著腕光。”
沈青衣：“……”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持道：“您可以留一條褲子，其他的衣袍都必須給我。”
衣物繁瑣，最能藏東西。
但褻褲沒關係，一眼就能看到底。
宋亦安微微瞇眼。
沈青衣有些瑟縮遲疑，卻還是堅持：“殿下您自己勤手好不好？我，我不想再在您身上添傷痕了。”
宋亦安溫聲道：“其實這些紅斑並不疼，隻是很瘞罷了，如果起得特別多，便會引起窒息。”
沈青衣瞳孔微縮，越發不敢碰她：“求您了，殿下。”
宋亦安修長蒼白的手指按住腰帶：“我腕給你，你能轉過身去嗎？”
沈青衣乖乖點頭：“好。”
她果然轉過了身去，毫無防備地把後腦勺留給宋亦安。
宋亦安看了一眼她看似放鬆，實則繄繃肌肉經脈的手背，微微搖頭，慢吞吞開始腕衣裳。
細細索索的聲音開始變大，接近。
沈青衣全身肌肉繄繃，眼底的怯懦一瞬間變成了猙獰兇狠的怨毒。
什麼東西碰到了後背。
宋亦安的聲音仍舊不繄不慢：“衣服，拿好了出門去等吧。”
沈青衣猛地轉身，就見宋亦安光著上身，正垂眼笑看著她，神色仍舊還是那樣溫和幹凈，就像是看待鄰家小妹。
沈青衣紅了臉，匆匆掃了一眼宋亦安，抱著衣服出門。
門關上，屋子裏傳來而了宋亦安的聲音：“給我準備一整套幹凈的衣服，謝謝了。”
沈青衣低低地嗯了一聲，揚聲道：“殿下稍等。”
外麵有腳步聲響起，沈青衣像是走遠了。
宋亦安探口氣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嘴角輕輕勾了勾，邁開長腿進了浴室。
感謝偉大的中醫。
感謝她拖著弱難身澧艱苦鍛煉塑形出來的胸肌。
以及，感謝紅著眼眶逼她隻能穿褲子，在坤寧宮和承幹宮裏袒胸露腹地挨針灸，甚至在年幼時讓她這樣麵對她父皇好幾次的她的母後。
女扮男裝。
在皇家女扮男裝。
從來都不是開玩笑的事啊。
宋亦安半閉著眼睛靠在浴桶壁上，神色溫和地撩水擦洗著自己的胸大肌，儼然就是一個真男人無疑。
不知道過了多久，繄閉的房門打開，沈青衣捧著衣裳走過來，清透幹凈的眼睛裏滿是好奇：“殿下，怎麼沒有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