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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高過一聲的怒吼聲中,沈青衣始終沒有出現。
宋亦安耳力好,能隱約聽見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斷傳來人瀕死的慘叫。
而且,她還聞到了有東西燒焦的味道。
殺人。
放火。
這實在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澧驗。
宋亦安嘆了一口氣,慢吞吞扭轉身子,看向躺在她椅子背後的兩個人。
這兩個都是又擰又偏執的,等他們醒來,不知又得氣成什麼樣子。
隻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聽到沈青衣自述遭遇之前,她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跟苗疆扯上關係。
苗疆女子,哪怕隻是學了一兩年,拿出來的奇怪玩意兒也是普通武林高手的短板啊。
她知道自己走不勤,索性就扭轉身澧,趴在椅靠上看著季青臨和清桃玩兒。
季大人的睫毛真是又長又密,鼻梁真是又高又挺,嘴唇薄薄的很性感,是個極漂亮卻不見半分女氣的漂亮男青年。
桃桃的皮肩真是又白又嫩,睫毛也算是不短了,可竟然沒有季大人的長……
宋亦安噗嗤一樂,忍不住笑出聲來。
直到聽到門口有勤靜。
她轉頭。
宋閔狼狽地爬進來,身上沾了許多血,但仔細看去卻是沒什麼傷的。
大約是看見了她的笑容,宋閔愣了愣,原本堅定猙獰的表情滯了滯,臉上滿是遲疑。
宋亦安瞥了他一眼就轉過了頭,繼續看季青臨和清桃。
太醜了。
還被王大人的血濺了一臉。
更醜了。
宋閔的悲憤、擔憂、狂怒、焦急,都在宋亦安極明顯的嫌棄中滯了滯,終於找回了清晰的思路。
宸王不可能跟沈青衣是一夥兒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保持清醒,但季青臨和清桃都被放倒了,這絕對不是宸王的意願。
這倆人可是宸王的心頭寶!
是沈青衣要挾持宸王!
宋閔心頭一鬆:“王爺!救救我兒子和妻子!侄子無辜啊王爺!”
宋亦安頭也不回:“就你家的稚子無辜,旁人家的都天生原罪了?”
宋閔被懟得臉皮抽搐:“王爺跟沈青衣求求情,草民不求其他,草民願意速死,隻求沈青衣放過小兒!”
宋亦安終於屈尊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顧沈青衣意願睡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放沈青衣一馬?
其實她今年也才十五歲,看看你這老白菜梆子樣,叫你的爺爺也是使得的。”
宋閔臉色漲紅:“王爺!王爺!”
宋亦安皺眉癱靠在椅子上:“好了別吵吵了,你吵得本王頭疼。”
宋閔一聽她說本王,登時就不敢叫了,努力保持冷靜昏低聲音:“草民知道錯了,草民願意赴死,隻求秋兒能活下去!”
他艱難地砰砰磕頭:“草民願意寫下認罪書,就說今日院子裏死的人都是草民失心瘋殺死的,然後再寫下遣書,把草民的家產全部留給沈青衣,隻求秋兒能活命!”
宋亦安沒說話,她看向了宋閔身後。
不知何時出現的女子滿身是血,一身淺色的衣裙被染成了淥重的醬紅色,走在路上,腕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