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桃這才行禮告退,彎腰將甜杏抱起,大步流星地走了。
季青臨目送兩人離開,回頭就見宋亦安正瞇眼盯著他看。
季青臨下意識挺直脊梁:“殿下?”
宋亦安挑眉道:“桃桃從不輕易相信人,可如今卻越來越靠季大人了……”
她說著,笑了起來。
季青臨沉聲道:“這是武人之間的信義。”
宋亦安很有種她說今兒天氣不錯,結果對方回了她一句霧霾終會毀滅地球的即視感。
她好笑地搖搖頭:“咱們下去看看。”
說著,斂了笑,看向了坑洞。
坑洞已經塌方,但仍舊能夠看出來它的大致走向。
季青臨點頭,卻不是親自下去,而是叫了一個禁衛和一個錦衣衛:“你們下去查看,小心。”
被叫來的禁衛是陳琦,被叫來的錦衣衛是陳明。
兩人點點頭便跳下了坑洞,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少頃,兩人再次出現,一個是從沈青衣的房間裏出來的,一個卻是出現在了院墻之上。
趴在墻頭的陳明臉上還帶著不可思議:“暗道的盡頭在沈青雲的房間,出口是沈青雲床下,通道門隻能從裏麵推,外麵怎麼看都是正常的青石板,因為這,之前才沒能搜得出來。”
他張嘴閉上,又張開又閉上,半晌才道:“怎麼能是通向沈青雲的房間?”
陳琦眉頭繄皺:“沈青衣房間裏的密道也在床下,不過她那邊的通道口是雙向的。”
幾個人半晌沒有說話。
如果……
陳明忍不住道:“這太荒誕了,他們可是師徒啊,還不是那種普通師徒,是正經經過拜師和接了傳承信物的師徒,親如父女!”
陳琦謹慎道:“或許有別的可能?”
但他自己都說得沒什麼信心。
得什麼樣的私密,需要這樣一條直接通往男人床底的密道,且還有一個在花叢裏的防意外出口。
陳琦想到自家殿下對沈青衣的看重,遲疑著道:“或許隻是青衣姑娘太喜歡沈班主,所以偷窺偷聽?”
他搖搖頭:“這麼想青衣姑娘就太癡了點,還不如說是青衣姑娘為了防備人欺辱,所以特意做了一條通道,能及時求助沈班主。”
說到這兒就點點頭,覺得就該是這樣才對。
陳明聽得點頭:“你這麼說也沒錯,整個沈家班也就沈班主能保護青衣姑娘,她這麼安排也沒問題。”
顯然,比起師徒乳來,後者更加讓他們覺得合情合理。
宋亦安沒有輕易下結論,她摸摸自己的後腰,瞇眼往沈青衣的屋子裏走。
先是之前讓她差點摔倒的地方幹凈得很,就是平平無奇地青石磚地麵而已,可她的確仿佛一瞬間踩在了油上,幸好季大人扶住了她。
這讓她想起一件事。
她之前設好了陷阱等嫌犯來偷卷宗,嫌犯來的那晚,她下來床倒水喝,曾看到了一隻鬼手,猛地後退的瞬間,她摔倒了。
那天,要不是季大人出現的及時,她的後腦勺就會撞上窗沿,最次也得腦震滂。
事後她就檢查過地麵,並沒有發現油漬之類的東西,再踩上去也沒有滑。
就好像今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