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家都要一起死了。
鄭科還要再打,鄭丹冷聲道:“鄭副將是想嚐嚐咆哮公堂的後果?”
鄭科一僵,深呼吸調整神色:“大人誤會了,隻是被刁奴汙蔑,難免心中憤怒,一時失了風度,讓大人見笑了。”
鄭丹淡淡道:“既知自己讓人發笑,便站好了聽問。”
鄭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冷冷道:“鄭大人這是就將鄭某當做了犯人了?一個奴才的話也能信?”
他冷笑道:“你我可是本家,你還是我們鄭家旁支的,鄭大人,別做坐了高位就忘了自己從哪兒來的了!”
鄭丹麵無表情。宗族禮法確實是個麻煩,但他鄭丹何懼之有?大不了被挪出宗族罷了。
隻是他還沒開口,就被宋亦安搶先了:“當堂威脅朝廷命官,這位鄭副將你頭很鐵啊。……來人,拖下去打!”
鄭科愣住:“你不能……”
宋亦安冷聲道:“本王能。”
鄭科語塞。是啊。他能。身為帝王最寵愛的兒子,他什麼不能?
鄭科絞盡腦汁想要攀關係:“王爺,咱們一起吃過飯……”
回答他的,是宋亦安毫不在意的撇開視線,催促衙役快一點揍,揍完了還要繼續審案。
宋亦安朗聲道:“今日要審的人很多,沒空再這兒跟他們挨個扯皮,聽他們比逼逼賴賴,再有說案子之外的事情的,直接全都拉出去打!”
她還給自己的命令給了解釋:“本王懷疑這些扯不相幹的事情的人,都是在拖延時間,好在外麵銷毀證據,鄭大人,張大人,你們覺得呢?”
如此正當的理由,實在是不打不行。
鄭丹沉聲道:“王爺考慮周到,下官嘆服!”
張梓忍笑,肅著臉點頭:“下官也嘆服,定然在案卷記錄中寫清楚王爺的顧慮和這麼做的緣由。”
說話間,鄭科已經被直接按住了打了。
劈裏啪啦打完,鄭科臉色慘白,既是疼的,也是絕望的。
上麵真心想要懲辦的時候,他做的那些事,就是虛理得再幹凈也經不住查,更何況,他自詡是這茲縣一霸,每一件事都做得沒那麼幹凈。
他眼底昏抑著怒火。他被張蕓這鱉孫害慘了!!!
鄭丹沉聲道:“來,傳苦主。”
少頃,早就等在後堂的苦主挨個上來,隻有區區三個,卻每一個看到鄭科的時候,都仿佛背負著滿身的惡鬼。
草兒便是其中的一個。
她身子弱,鄭丹特意將她排在了第一個對峙,為的就是早早了事,好讓她能夠下去休息。
經過三天的將養,她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了,但還需要靠著父親的攙扶才能跪穩。
鄭丹沒有給她特權,沉聲道:“劉草兒,劉栓,你們父女兩個狀告鄭科強暴民女,逼良為娼,甚至殺死了劉草兒的母親劉氏,可有證據?”
劉草兒努力挺直背脊:“民女有,民女有證據!”
她渾身顫抖地掙開自己的父親,緩緩扯開衣裳:“民女這一身的花柳病就是證據,是鄭科他強暴民女之後,使得民女染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