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燃燒著。
華貴的禦書房在一把大火中綻放著皇權的厚重。
凰儀天下的皇帝此刻奄奄一息的癱倒在椅子上。
“為什麼?”
她中了毒,藥石無醫。
下毒的正是她的帝夫,那位被她寵上天的帝夫。
艷絕天下的帝夫此時隻是跪在龍椅前,平淡冷漠的開口
“請聖上,赴死”
“朕問你,為什麼!”
皇帝咳出一口血,臉色越發蒼白,她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進入了倒計時。
她不甘心。
自二十年前登基,萬事總在她的預料當中,玩弄朝堂二十載,大臣被她的一手平衡帝王心衍玩弄的人心惶惶。
到頭來算盡人心,還在栽倒在自己枕邊人的一杯毒酒上。
“聖上當真健忘,可是忘記了臣侍姓司。”
司煙雨握繄手,指甲刺入肉中。
“畢竟聖上每天日理萬機,肯定是不會在意早已經化作塵土的司家的。”
“司家,原來是司家,司家生了個好兒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陷入了癲狂,時間太久,她幾乎都忘記了,自己的帝夫,是司家唯一的公子,如今化為了行刺自己的鬼,是來報仇的。
“朕活不了,你也別想有好下場,司煙雨,哈哈哈哈!司煙雨!!!”
“臣侍在呢”
“滾,給朕滾”
皇帝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硯臺砸向了跪著的司煙雨。
“朕叫你滾,你聽不見嗎!”
不閃不躲的帝夫理所應當的被擊中,一縷鮮紅的血順著那絕美的臉滑落。
“臣侍是聖上的帝夫,自然要送聖上最後一程。”
皇帝明白了。
自己這位帝夫,是要看著自己死去的樣子。
但她卻毫無辦法。
在強弩之末的時候,皇帝冷靜了下來。
“你是想顛覆了朕的江山?”
“聖上說笑了,臣侍一介男子,如何顛覆了這梟朝的大好河山”
“下一位是誰?老三還是老七?”
“如此大事,哪兒是臣侍能知道的。”
司煙雨抹去臉頰上的血,露出了雪白的皓腕。語氣平靜卻滴水不漏。
老三老七都不是,那到底是誰?
往事一幕幕從皇帝的眼中走過,自己明明應當隻有兩個皇女才是。
突然間,皇帝猛地意識到。
這就是走馬燈吧。
火勢大了,肆意吞噬著禦書房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
司煙雨起了身,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
“臣侍恭送聖上。”
旋即狠狠的將鋒利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身澧。
“一命換一命,雖說聖上的命無法與賤侍的命相比,但……就當是代價吧。”
熊熊烈火吞噬一切,將這梟朝最尊貴的兩個人埋葬在了裏麵。
慕容婉從噩夢中醒來。
“咳…咳咳。”
自己母皇被刺殺的場景是在太過於真實。
真實到讓她懷疑這就是未來。
“不對,不對不對,司煙雨明明是定國公的獨子,如何會成為帝夫。”
一杯清水入喉,她清醒了不少。
“罷了,一場夢而已”
祁王慕容婉搖了搖頭。
“當真是魔怔了,居然對夢裏的內容耿耿於懷”
夜才剛剛過了一半。
祁王府一片安靜。
“本王記得,司家公子今年才剛剛二八年華吧”
夢裏的那位,少說也是三十出頭了,正是男子最為成熟水潤的時候。
完全對不上號。
怎的會突然做如此離奇的夢。
“來人,掌燈,本王要虛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