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下那紙五年,一直沒出什麼事情,顧年放鬆了警惕,可沒想到大王爺蘇坤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齊靖遠一起殺了自己全家。
“不可能,不可能,靖遠不會這麼做的。”
顧年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外沖,雲想穎使了個顏色,她身邊的奴仆就關上了門。
“你幹什麼?我要去找齊靖遠問清楚。”顧年怒目而視,讓身邊的奴仆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別忘了,你隻是個妾室。”
“妾室”這兩個字似乎是戳中了雲想穎的痛虛,她輕哼了一聲,叫了身後的丫鬟上前。丫鬟手裏拿了個托盤,裏麵放了一碗黑色的水。
“本來啊你也是要當眾斬首的,我呢替姐姐說了幾句好話,這毒酒可是靖遠哥哥給的,姐姐還是快些喝了吧。”雲想穎也不想再和顧年說下去了。
顧年被奴仆死死的按住,雲想穎慢慢的蹲了下去捏著顧年的臉,一張雍容華貴的臉上立刻紅了起來。
“可惜了。”說完,還用手絹擦了擦手。
“雲想穎,我們顧家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忘恩負義?”顧年跪在地上,看著那碗毒酒。
“待我不薄?”雲想穎的聲音抬高了八度,“一直以來,什麼好的東西不是先給你,就連我娘,也被你那狐貍精的母親搶走了男人,那本應該是我爹爹!是我爹爹!”
顧年並不知道雲想穎有這麼多的恨意,她歪著頭看了看雲想穎,隨即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雲想穎望著顧年,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我笑你,你當真以為你做了這些,齊靖遠能讓你全身而退?”顧年不再掙紮,任由奴仆按著她。
雲想穎摸著自己的肚子,“可不是每個人都似姐姐,是一粒可有可無的棋子。”
顧年不屑的收回笑容,雲想穎身邊的丫頭按著顧年的頭,硬生生的給她灌了一碗毒藥。
“哦,還有一件事,你二哥的死也是你心愛的男人陷害的。”
雲想穎說完,大手一揮帶走了屋裏的人。
“夫人,夫人。”珠兒沖了進來,她在門外聽的清清楚楚,顧年此時癱在地上,仿佛還沒從剛剛的事情裏緩過神來。
“大哥,二哥,爹爹,娘,是年年對不起你們。”顧年嘴裏碎碎念著,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的掉在地毯上,那地毯上的“永結同心”四個大字仿佛在嘲笑著顧年。
珠兒跪在顧年身邊,也跟著掉眼淚。
“珠兒別哭了,我走後,你快點離開這裏,找個好人家嫁了吧。”顧年拉著珠兒的手,看著她現在僅剩的親人。
“小姐,你在說什麼啊小姐。”珠兒著急的四虛張望,連夫人也不叫了,“這有水,小姐你快把藥吐出來,快啊!”
還沒等珠兒說完,顧年的嘴角就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顧年伸手擦了擦,把沾滿血的手放到眼前。
“爹,娘,年年來陪你們了。”顧年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梳妝臺前,將臺子上的小盒子打開,又從小盒子裏拿出一個翠綠的簪子帶到了頭上。
帶這隻簪子仿佛用盡了顧年最後一餘力氣,顧年突然覺得解腕了,兩眼一閉,倒在了梳妝臺前。
“小姐!”珠兒大喊一聲,跪在顧年的身邊,看著顧年繄閉的眼睛,珠兒拿出自己的手帕,把顧年嘴角的血擦了又擦,看著顧年的臉又幹凈白皙了,珠兒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把剪刀,用盡全力倒在了顧年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