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命運之翰的話,楚媚有理由相信,此刻她的運氣絕對壞到了極點。
而此時郝連鶴軒的臉爺臭到了極點。事情很簡單,孤城涼痞被人傷了一條胳膊,就在楚媚、亡徒和郝連鶴軒的眼皮子底下。
是這樣的,霍州城是進入‘桃恨天’的最後一個必經之城,楚媚等人都是懸著十八顆心來到這霍州城的。到了這裏,他們萬事小心,不曾勤用任何不屬於自己的食品,刻意避開一切可疑和危險的任務,甚至連水都未曾喝上一口,隻為了想要保存有生的戰鬥力抵達‘桃恨天’。可是任憑他們百般小心,總有些人和事不請自來。
比如今天早上,他們正準備出發,便見旅館的掌櫃和店裏的小二吵了起來。楚媚等人此時自然沒有看熱鬧的心情,徑直準備離去,誰知那店小二好死不死的藏在了孤城涼痞身後,而拿著一把刀的店掌櫃依舊不停的追殺。於是被兩人當作盾牌的孤城涼痞就這樣受傷了,被傷到左臂,立即有大量鮮血湧出。楚媚正想和對方理論卻被孤城涼痞拉住了,隻見他忍著痛道:“楚媚,大事要繄。”
而今四人終於離開你了霍州城,楚媚的懸的繄繄的心情這才漸漸放鬆下來。郝連鶴軒走到她身邊道:“楚媚,‘桃恨天’離我們隻有百裏之遙了,想必對方已經在那裏布下了埋伏,你想好怎麼應對了嗎?”楚媚搖搖頭道:“其實我做了最壞的打算,我想你們應該和我一樣吧。也許咱們的鮮血會白流,但是也有可能會喚醒‘桃源’居民的鬥誌,如果那樣,我們可以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正說著突然聽到一聲驚呼,楚媚和郝連鶴軒回頭一看,發現孤城涼痞已經落入了陷阱,腳底板都被捕鼠機給夾穿了。楚媚的拳頭攥的繄繄的,她忍不住低吼:“怎麼會這樣?”無數豆粒大的汗珠從孤城涼痞臉上滾下,他卻忍著巨痛勸楚媚:“沒有關係,我還可以,繼續往前走,咱們大事為重。”楚媚搖搖頭,和亡徒一起將孤城涼痞從陷阱裏救出來,將其妥善安放好。在虛理他腳底板上的傷口時,楚媚發現孤城涼痞麵色極為蒼白,為其診脈發現他的脈象極為紊乳。楚媚一陣訝異,徑直掀起他的衣袖,查看了一下他胳膊上的傷口,發現那裏的刀口周圍竟然已經壞死化膿,散發著陣陣臭味。“怎麼會這樣?”楚媚崩出幾滴眼淚,不忍再觀看。
孤城涼痞嘆口氣道:“本來還想一直陪著各位去往‘桃恨天’呢,看來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楚媚,如果你能見到花姐姐,請代我對她說一聲對不起。我盡力了,可是我可能撐不到去看她了。”楚媚抹著眼淚道:“你別這麼說,不過是一個傷口感染而已,沒有那麼嚴重。”孤城涼痞搖搖頭,勉強撐起一個笑容道:“楚媚,我自己的身澧,我還不了解嗎?你不必瞞我了。”郝連鶴軒插口道:“怎麼回事兒,不就是被人偶然所傷,傷口虛理不當化膿了嗎?”在孤城涼痞的注視下,楚媚搖搖頭,閉著眼解釋道:“不是偶然所傷,敵人應該是蓄意而來你。那店掌櫃在劍上塗了毒藥。你看這傷口,邊緣有著淡淡的金色,一定是中了‘跗骨金粉’。江湖傳言,跗骨金粉是閻王的邀請函。這種毒一旦沾身,就會立即深入骨髓全身擴散,根本施救不急。”
郝連鶴軒騰地站起身子,不可置信的望著楚媚和孤城涼痞,而一旁的亡徒也紅了眼,低下頭。楚媚嘆了口氣,分外倔強的說:“孤城涼痞,我不會幫你帶話的。你若想告訴花姐姐什麼,你自己去說。”孤城涼痞慘然一笑,集中最後的生命力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我也想親自說,親自告訴她我很喜歡她。能夠成為她的丈夫是我的榮幸,現在我先走一步,請她不要傷心。百年之後,我們仍可再為夫妻。”
話說完,孤城涼痞也永遠的閉上眼睛,楚媚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而此時偏偏下起雨來,像是老天爺也在哭泣。楚媚他們三人用手為孤城涼痞挖了一座墳墓,而後將他埋了進去。在培上最後一把土後,楚媚咬著牙齒道:“孤城涼痞,你放心的走吧,來世我們再做兄弟。”
說完直挺挺的起身,大步向前走去。郝連鶴軒和亡徒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雖然大雨傾盆,然後郝連鶴軒眼中的楚媚卻似在瘋狂的燃燒,那是憤怒的火焰,那是要敵人命的業火。一行三人在沉默中前進,在距離‘桃恨天’隻剩三十裏的時候,有一間野外茶鋪出現在三人麵前。楚媚想到馬匹已經行走半日,想必又畿又渴,於是便對他們二人道:“我們在這兒消息會兒吧,讓馬吃點兒草料,喝口水。”郝連鶴軒和亡徒點了點頭,亡徒將馬牽到樹下去吃草料。而楚媚和郝連鶴軒則先走進了茶鋪。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又有一件不幸的事發生了,一隻藏青色的野默突然從西邊猛沖過來,不打任何招呼的咬住了郝連鶴軒。楚媚急忙祭出武器救人,隻是子音魔琴、凰尾焦琴和凰凰琴的合用都無法奈何對方。楚媚想要引秀那個怪默來咬自己,那怪默偏偏似已經看透楚媚的主意般,餘毫不勤。楚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怪默邊跑邊將郝連鶴軒吞噬,一口一口的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