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蓄拿過一隻烤熟的羊腿放在張蓮麵前:“吃吧,剛才我看你也沒吃飯,這可是本校尉親手烤的。”
張蓮拿過羊腿看了看,眉頭皺在一起:“你烤的?能吃麼?”
童蓄那張扭曲的臉上笑了一下:“我師父可是漢北最好的廚子!”
張蓮咬了一口,肉烤的正好,微微帶著一層焦糊,加上肥油和瘦肉一起入嘴,真的十分可口。
童蓄遞過一個水袋子:“馬奶酒,喝不喝?”
張蓮的性格裏有著她父親的豪邁,此時落入童蓄的手中,她倒是一點都不害怕,首先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會傷害自己。
其次,她覺得不管在哪裏,都比和那個廢物在一起要強。
喝了一口馬奶酒,童蓄忽然問道:“你又煩心事麼?為什麼不開心?”
張蓮愣了一下:“我被你抓來了,你說能開心麼?”
童蓄笑道:“不是這樣的,在客棧裏,我第一眼看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很不開心。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說著身體就往張蓮這邊傾斜,張蓮一腳踢了過去:“滾!沒你什麼事!”
她的心裏卻是一陣惶恐,她記得母親曾經說過,如果一個男人能從你眼神中看出你開心或者不開心,並且願意問你,就說明這個男人對你有好感了。
這個人對自己有好感麼?張蓮猛的搖頭,他是漢北帝國的將軍,就算他對自己有好感自己也不能接受這個人。而且張的那樣醜,半夜起來看到這張臉都會讓人害怕的。
想到這裏,不由又往童蓄的臉上看了過去,真的是有些不堪入目。
童蓄感覺到張蓮的目光,有些憤怒的把手中的羊腿放下:“你去做你的皇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看我不順眼,我還看不慣你呢!像你這樣女人,為了一個什麼所謂的前途,能把自己賣給那樣一個白癡,你就是送到爺懷裏來,爺還看有沒有心情呢!”
“啪!”啃了一半的羊腿飛到童蓄的臉上,童蓄一身都被濺上油漬,頓時站起來火道:“你找死啊!”
話剛說完,卻看見張蓮的兩隻眼睛裏淚如泉湧,不過片刻,居然嚎啕起來。
童蓄頓時有些慌亂:“好了,好了,你別哭了行不行?不然人家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門外傳來兩聲敲門的聲音,童蓄問道:“誰啊!”
阿拜迪在外麵小聲說道:“將軍,這大夥都在外麵憋的慌,這裏也沒有亞麻地,您動作輕點,不要鬧太大的動靜。”
童蓄一把拉開房門,隊長的頭第一時間就伸了進來。童蓄一把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提進屋裏:“你來看!你來看!你看我鬧什麼動靜了!”
阿拜迪一看這情況,知道自己想錯了,訕訕笑道:“嘿嘿,誤會!誤會了!”
童蓄一腳把他踢出去,然後關上房門對張蓮說道:“我說奶奶,你別哭了行不行?”
張蓮大聲吼道:“你以為我想去做那個皇後麼?我告訴你,我不稀罕,真的不稀罕!”
童蓄擺手:“好好,我說錯話了,我的錯!行了吧?您就別哭了!不然我明天說都說不清楚!”
張蓮慢慢止住哭聲,聲音哽咽的說道:“我不想做皇後,就像你說的,他就是一個廢物!可是我沒辦法,皇命,父親的遺命,母親的命令都是如此,我能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童蓄掏出身上的手帕給張蓮遞過去,張蓮接過來,擦掉臉上的淚痕,繼續哭訴起來。哭訴她對這樁婚姻的不滿,哭訴她的命運的不滿。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剛認識的敵人麵前說這些。
童蓄在一旁聽著,隻是聆聽,和給她遞手絹。
原來,她是張飛的女兒。原來她還沒有正式成為皇後。
童蓄忽然有種衝動,想掀開她的麵紗,親自給她擦掉淚痕。
就在這時候,阿拜迪卻又來敲門:“將軍!將軍!沒礙你事吧?”
童蓄抬頭:“你奶奶的,你有事你就說事!”
阿拜迪應道:“是,那個王平又來了,他要求見您。”
童蓄說道:“讓他等會!”
阿拜迪在外麵答應了一聲:“哎,是不是讓他多等一會?”
門忽然就開了,童蓄從裏麵走了出來,一巴掌打在阿拜迪的腦袋上:“我今天才發現,你這腦袋怎麼那麼下流?”
阿拜迪這時候更是驚異:“我說將軍,您沒碰她?”
童蓄非常自豪:“當然,你當我是你呀?”
阿拜迪想了一下:“她長的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