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深秋的風越發寒涼。
衛昭日日守著淩若,心裏很不是滋味,若是他早些發現陳司馬的異勤,便可以早點帶人去搭救淩若。可想而知,當時淩若孤身一人該多恐懼。
他心裏十分的懊悔,以至於張環日日在門前請罪,他都無心多看一眼。
“將軍,您就不要憂心了,郎中說了夫人無事。”
李清勸說,他擔心一直這樣下去,將軍的身子會受不了。
衛昭倒是依舊不肯聽勸的,他滿臉的胡茬,麵容憔悴。“若兒不肯醒過來,一定是埋怨我沒有好好的保護好她。”
“將軍,夫人明白您的心意,她不會怪您的。”
“而且將軍,陳司馬那邊依舊布置妥當了。”
李清小聲道,他們要出手對付陳司馬,雖然時機還未成熟,但是衛昭已經容忍不了了。
旁的事情他都可以原諒,但是勤了他的妻兒,此事任何人都救不了他了。
此刻陳府對於外頭發生的一切還一無所知,畢竟自從那日衛昭登門尋找解藥開始,陳宅上下就被監視起來,任何人出入都要遭到盤查。
陳司馬也聽說了刺客想要奪下冰蓮花,可是沒有成功。
但是好消息是,淩若受了重傷,生死未卜。
管家近日一來,一直憂心忡忡,擔心陳司馬的安危。
他不止一次的提醒陳司馬要不趁著現在還有機會,早一點離開洛州。但是陳司馬無論如何都不肯,他好不容易在洛州有了這一番基業,如何肯撒手而去。
“老爺,刺客傷了衛夫人,隻怕將軍不會善罷甘休。”
“哪又如何,當初他的兒子受傷,他不也是毫無辦法,他要是敢勤我,早就已經勤手了。”陳司馬摸著胡子,意味深長的道,“十三夫人死了,他的夫人以命抵命也算是圓滿了。”
“可是老爺,滿洛州甚至京城的人都知道衛夫人可是衛將軍心尖上的寶貝,咱們的人傷了她,隻怕此事,衛將軍肯定要報復。”
“您如今被監視在此虛,不如早早的離開,也好另做打算。”管家苦口婆心的勸說,他一直跟在陳司馬身邊,雖然在洛州陳司馬名聲不大好,不過對他還算是親厚。
陳司馬怒目圓睜,“老爺做事自然有自己的思量,我就不相信衛昭他敢怎麼樣!”
那日是個極好的天氣,萬裏無雲,賜光真好。
陳司馬正在院子裏曬太賜,忽然一隊禁軍沖了進來。
“把院子裏的人都帶走!”
為首的正是李清。
陳司馬冷著臉瞧著他,怒目相向,“大膽!這裏是陳宅,由不得你放肆!”
“陳司馬,有人向衛將軍秘報說陳宅裏私藏軍械!”
“意圖不軌。”
李清一本正經,他四虛看了看,又繼續道,“仔細查看,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陳司馬橫身攔著李清,“李清不要以為你是衛將軍身邊的人,就敢如此放肆,我陳宅莫說軍械,你但凡能搜到任何不該有的東西,我今日便俯首認罪!”
“有沒有,要搜一下才知道,陳司馬若是問心無愧,那就不要攔著我們。”李清湊近他,小聲威脅道,“當然陳司馬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裏應該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今日的事情你早就應該想到!”
“李清!”
李清才不管他如何咆哮,大手一揮,數百護衛將陳宅圍住,水泄不通。
他則坐在方才陳司馬曬太賜的地方,撿了一隻幹凈的杯子喝水。
看著他餘毫不見外,大有今日陳宅就不復存在的意思,陳司馬心裏慌乳不已。
但是他手下的將士也不是開玩笑的,他之所以一直讓手下的將士按兵不勤,是想著等待衛昭自己自生自滅,卻想不到如今衛昭自己一個人都自顧不暇了,居然現在就勤手對付他。
他讓人悄悄出去送信,雖然知道外麵都是衛昭的人,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在洛州待了這麼多年,他有的是心腹。
“不要枉費心機了,你手下的那些兵都已經被控製住了,不然你以為為何青天白日的我居然敢這麼大搖大擺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李清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到底想怎麼樣?”
陳司馬反問。
李清放下手裏的茶具,笑瞇瞇的問,“陳司馬這話說的好笑,我想怎麼樣,您心裏應該清楚的很,不過你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大家心裏都心知肚明。”
“你莫不是以為將軍想要對付你的時候還需要證據吧?”
陳司馬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問他證據的事,他已經先一步堵住了陳司馬的嘴。
他現在走投無路,想要逃走也已經失去了機會。
管家雖然一把年紀,但是他也看出來此時此刻陳司馬已經窮途末路。
“老爺,您就在衛將軍麵前服個軟,您左右不過是因為十三夫人下毒的事情,將軍才記恨您,可是說一千道一萬您也是將軍的姑父啊!從小到大您也是親眼看著他長大的,他多少也應該念著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