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行,很快看見清水鎮的城門,這隻是座小鎮,所以他的城門並不豪華,隻是用最簡單的石料堆積而成,不過城門下的牌匾寫的倒是極好,據老李頭說,這是前朝從清水鎮走出來的狀元周翔垣親手提筆所書。
“爹!娘!”老李頭的兒子遠遠的看見他們,迎了上來,他長得高高瘦瘦,皮膚黝黑但一雙眼睛卻極亮,他親熱的給了爹娘一個擁抱,說,“你們終於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攙扶馬大娘下車,“娘,你的身體還好嗎?”
“好。”馬大娘笑嗬嗬的說,“我身體好著呢,我還等著幫你抱孫子呢。”
黑瘦的小夥似是臉紅了,他叫道,“娘,說什麼呢。”
他又看向江不晚和向之寒,“娘,爹,這二位是誰啊?”
馬大娘:“這位是向大夫,這位是向大夫的妻子,路上若不是向大夫救我,你可看不見你老娘了。”
黑瘦小夥一聽,連忙衝向之寒和江不晚行了個雙手抱拳的拱手禮,他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多謝兄台救命之恩,在下李誌,現任清水鎮衙役,兄台若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向之寒彎身回禮,但他的禮節卻與李誌不同,他的手掌是虛虛搭在一起並非抱拳,“小兄弟言重了,在下乃一遊醫,治病救人,理所應當。”
老李頭:“兒啊,明日你幫忙在鎮子上看看,若有合適的宅子給向大夫說和說和。”
李誌一拍胸脯,說,“包我身上了。”
二人跟著到了李家,李誌的妻子慧娘正在院中忙碌,見丈夫和公婆回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和眾人打招呼,她的目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時,眼神困惑,“誌哥,這兩位是?”
“這是救我爹娘的恩人,今兒在咱家住一晚。”
慧娘點點頭,轉身便忙著給大家準備晚飯了,李誌也沒閑著,像個尾巴蟲似的跟上慧娘一起進廚房了。
太陽落下山頭,燜肉的氣味香飄十裏,鮮嫩饞人的肉裏配著土豆,豆角,豆腐,胡豆,味道美的能讓人咬出舌頭。
江不晚本以為自己不會餓,畢竟她修行多年,早已辟穀,除了靈果靈酒,不進其他。
可當燜肉的香味飄進屋子裏時,她悲傷的發現,她餓了。
她是真的餓了,餓的恨不能吃幾大碗米飯的那種餓。
江不晚盯著她的手,天道到底對她的身體做了什麼?
如果隻是封存靈氣的話,以她修煉多年的道體是不會感到饑餓的。
“吃飯嘍。”一盆滿滿的燜菜端在桌子上,又搭配了幾樣醃製的小菜,算不上多麼豐盛,但對於並不富裕的老李頭一家,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六人用過飯後,天已經徹底黑了。
慧娘將他們二人領到偏房,說,“你們今夜就在這兒歇息吧。”
她用蠟燭點燃桌上的油燈,烏黑的房間瞬間被燭火照亮,房間不大,一扇小窗開在西邊,窗的對邊是用磚塊高高砌起的床,床上鋪著褥榻和被子,雖然都隻是普通的布料,但勝在幹淨整潔,床邊放著一張方桌,桌上擺著一盞晃悠悠的油燈,一個茶壺,兩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