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來襲!(2 / 2)

臺上唱念做打樣樣精通,一年的時間我風雨無阻,放學就來,有時候唱到天黑,但是我卻始終不知道她叫什麼,家住哪裏,麵對我的時候,永遠是一臉彩妝。

這一年的時間,我經常生病,基本上成了鎮衛生室的常客,我媽給我買了不少鈣片和維生素,也沒什麼用。

我十一歲了,算是大孩子了,放了學直奔舊大隊,她早已在等著,這一年的時間我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今天唱的是楊家將《四郎探母》,我咿咿呀呀的唱著,總是拿不準調。

她看著我笑了一下,告訴我別唱了,輕輕的把我拉在懷裏,樵摸著我的臉,她很喜歡這樣,然後問我,會不會背叛她?

我一如既往的搖搖頭。

她笑了,很是好看,朝著我說:「當初你答應我兩件事,現在你該辦第二件事了。」

我抬起頭看著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把這塊石頭放在牛三郎門口。」她指了指臺下的一塊石頭。

我這才發現下麵多了一塊黑乎乎的石頭,巴掌大小,通澧烏黑,卻雕刻成了心形狀,看上去頗有幾分討喜的樣子,不過我不知道牛三郎是誰。

她告訴我,牛三郎就是村頭的牛大爺。

牛大爺已經八十歲了,放塊石頭去幹什麼?

她麵對我的嘀咕麵色變了,冷著臉朝著我嗬斥,當初答應她的,不要那麼多廢話,而且不能讓其他人看到,快去!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發火,有些害怕,點點頭把石頭抱了起來,放在書包裏麵走出了舊大隊。

我們村不大,三百多人,掰著手指頭都能數清楚,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牛大爺叫牛三郎,出了舊大隊天色已經昏暗,我邁步朝著村東頭走去。

路過幾個叔叔嬸嬸問我幹啥去,我也隻是含糊著。

到了村東頭,在牛大爺門口轉悠了一圈,忽然幾條狗跑了出來,朝著我狂吠不止,但是又不敢上前,好像我身上有什麼東西讓它們害怕。

昏暗中狗的眼睛散發著幽冥之光,我嚇壞了,急忙彎腰撿石頭,狗怕彎腰狼怕蹲,這句話可不是假的,幾條狗見我彎腰撿石頭,夾著尾巴跑了。

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了,那個時候農村沒有路燈,隻有一翰躲藏在烏雲後的月亮,我急忙把石頭拿出來,放在了大門側麵,掉過頭回家了。

回到家因為晚回來挨了一頓罵,吃過飯看電視,九點鍾左右就睡下了。

我小時候家裏是炕,通鋪炕,早上迷迷糊糊的我爸起來了,我媽做著飯,我還在睡懶覺,沒一會兒我爸慌慌張張的回來了。

「怎麼了這是?大清早見鬼了?」我媽沒好氣的說著。

「牛大爺死了!」我爸驚叫道:「心被人掏了,丟在門口!」

「什麼?」我媽叫了起來。

而迷迷糊糊的我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頭皮一瞬間發麻,頓時想起了自己丟在牛大爺門口的那顆石頭心。

這件事情炸了鍋,不到兩個小時警察來了,法醫驗了尻澧,那年頭不像是現在,科學儀器那麼多,隻能簡單收集現場痕跡,慢慢破案。

牛大爺的兒女也趕回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先要確定是不是謀殺,然而法醫給出的初步判斷,不可能是他殺。

牛大爺的家門口圍滿了人,我也湊了過來,心裏雖然很慌,但不停的告訴自己,這可能隻是一個巧合,旁邊站著一些老年人。

隔壁家的王大爺嘴裏念叨著:「遭報應咯,鬼掏心啊!」

那幾天我睡不著,可是又不敢說,整個人惶惶不可終日,再也沒去舊大隊,一個禮拜後,牛大爺的兒女開始為他辦理喪事,請來了草臺班子唱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