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自己,安晴一定沒有事情,他要把她找回來。
現在,連著後悔都有些的蒼白,早上的不歡而散之後,黎遠暉的心情陰霾了一個上午。
到了中午,早就定好的安晴喜歡的那家,不送外賣的卻破例送過來的餐點到了,他本來準備送午餐給安晴,猶豫之際,恰巧一個合作的對象抽空來和他談合同的細節。那個合作的人要趕晚上的飛機,之後半個月都不會回國,他不好推辭,而且潛意識的默認了,他在逃避。
他有些不知道怎麼處理兩個人的關係,他想去相信安晴,卻又不能勸服自己完全的不在意。
那些深入到骨子裏麵的控製欲讓他也有些的手足無措。他認為,自己整個人完全屬於安晴一個人,那麼,對等的,安晴也就應該完全屬於他。
愛情在很多的時候會蒙了人的心,讓你看不清真相,越是相愛,越是如此。
那個方案一談就談了兩個小時,以至於後來……黎遠暉想,如果他沒有遲到了那兩個小時,何致成現在這樣,與其說他厭惡季凱,不如說他更厭惡自己。
可惜,這世界沒有如果。與其後悔,不如竭盡全力去彌補,況且,他也沒有時間去後悔。
他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了自己的母親,黎夫人的人際麵比他還要大,幾乎調動了所有的關係去找,卻依然杳無音訊。
已經整整二十個小時了,就在剛剛,醫院打來了電話,在現場遺漏的匕首,和季凱的血型不符合。
幾乎不用猜測,黎遠暉也能知道哪些血跡是誰的,他的手捂住臉。
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驚慌失措,毫無辦法,他的拳頭緊緊的拽緊,想要握住什麼,卻又鬆開。
大街上車水馬龍,霓虹燈閃耀,他卻覺得像迷路了一般,那裏都不是他的去處。
黎遠暉強打起精神,不管如何,他都要找回來安晴,活要見人,就算是死……不,安晴怎麼會死!
他相信,安晴一定沒有事,再某個地方等著他!
展風擎再次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他照舊的躺在了安晴的身邊,一直手攬著安晴。頭枕在他的頸間,輕聲的問:“胃好點了嗎?”
“嗯。”安晴別過頭去。
“對了,你腿上的傷口,我幫你換藥。”展風擎摸起放在床頭櫃子上的藥,一隻手搭在安晴的腰間,就準備扒他的褲子。
安晴按住他的手,“不必了,我自己剛剛換過了。”說話的時候,神情有點不太自然。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展風擎看著他,勾起了唇,“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同床而臥,以後……更親密的事情都要做,更何況是幫你上藥。”他的手再一次搭上安晴的腰,捏了一把,“看著很清瘦,沒想到你身上還是有肉的,不錯,女人還是豐腴一點兒好。”
安晴怔了怔,不自然的避開展風擎的手,沒有回答他的話。
展風擎知道安晴在抗拒自己,也沒在意,重新的攔過了安晴,“睡吧。”
身邊躺著這樣的一個人,叫安晴如何能睡的好,隻是表麵的平靜罷了。安晴往裏麵讓了讓,卻是退無可退,肚子裏的孩子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也動了一下。
她現在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肚子裏的胎動,每天早中午各一兩次,像是肚子裏麵的小家夥通過動作向她傳達,他在肚子裏麵十分的健康,也像是肚子裏麵的那個小家夥在給她這個母親打氣。
安晴把手放在肚子上,黑暗裏,她一直睜著眼睛,根本無法入眠。
之後,展風擎接著四天都沒有再出現,在安晴以為展風擎暫時不會再來的時候,展風擎卻又突然出現了。
這天中午,安晴孕吐的十分厲害,在衛生間裏翻江倒海一陣,她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碰到了迎麵而來的展風擎。
安晴怔了怔,展風擎走到了她的身邊,“怎麼,胃又不舒服了。”
安晴沒有回答他。
展風擎走笑了笑,”看來你是真的不適應這兒的飲食,還真是一個品種名貴的金絲雀,不過不要緊,今天之後,你就可以不用呆在這裏了。”
安晴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展風擎到底想要幹什麼。
展風擎扶著安晴,把她塞進了一輛車,“親愛的,黎遠暉查到這裏了,所以,我必須給你轉移個地方,這樣你才安全。”
說完話,展風擎不由分說地執起安晴的手,在她的手背親了一口,拿過了一旁手下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劑,“你的腿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愈合能力真是驚人,不過這是好事,我猜想,以黎遠暉的體力,他要的肯定不少,而我,自然不會比他差,你這樣也可以少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