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派了這兩個人來對付她,難保今後不會再派其他的人,看來她該小心點,安晴揣摩著也不知道蘇建輝死了沒有,給她捅了這麼一個馬蜂窩。
不過,蘇建輝就算不死,怕也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死了對他倒算是解脫,便宜了他。
一直到了淩晨,黎遠暉才回來,他剛推開臥室的門,安晴就睜開了眼睛,看著是他模模糊糊的又閉上了眼睛。
黎遠暉輕手輕腳的鑽進被子,摟著安晴。
安晴睡得其實很淺,隻要一點點動靜就會被驚醒,這些天黎遠暉就發現了,這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以前一定是經曆了什麼,他幾次想問安晴都沒有開口。
黎遠暉想到了那天見過季凱之後,安晴睡在床上緊緊拽住他衣領的樣子,一身的冷汗,就像是做了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
還有臉上的冷漠,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安晴飽經滄桑。
想到那些回憶的種種,黎遠暉隱隱也知道她內心的重擔。
但既然安晴不說,他就不問,不過看樣子季凱那個兔崽子一定知情,他可以從他那裏下手,黎遠暉暗暗的想。
展風擎放下酒杯,站在落地窗,像是看著外麵的風景,眼睛卻沒有焦點。他穿著一聲淺色的家居服,身上不見一絲戾氣,就像是一個很平常的商人。
有一個黑衣的男人從外麵進來,走到他的身邊,低語了幾句。
展風擎勾起唇角,闊步走回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臉上一片冷漠,“黎遠暉應該感謝我送給他的見麵禮,要是他連那兩個廢物都搞不定,倒是我錯看了他。”
“少爺英明。”一邊站著的人從心裏誠服眼前的人。
展風擎不過才二十出頭,卻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比著他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隻用了幾句話,就讓展厲派來說是跟著協助,其實是眼線的人被收拾掉了,而且從始至終自己不沾上一點兒事情,在遠處看著。
借好一招借刀殺人。
他想,這次組織內訌,展厲這個自以為居功至偉的老家夥怎麼鬥得過他這個精明的侄子,怕也是要大洗牌了,秋天的蚱蜢,蹦躂不了多久了。
頓了頓,展風擎又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人要是有了感情的羈絆,就是有了弱點,黎遠暉怎麼會做這麼蠢的事情,我倒是好奇的很,對方是什麼人讓他沒有了理智。”
“就是上次許家的那個人,扳倒蘇建輝的那個人。”
展風擎想了想,這樣算起來算是有了一段時間,看來黎遠暉是真的上了心。
對他來說,這真是一個好的消息。
季凱覺得最近自己都食而無味了,不管怎麼玩都會想到安晴的那張臉,真見鬼!
他決定去外麵透透氣,剛從包廂裏出來,就有一個人把他的衣領往上一提,按在了牆上,他剛想破口大罵,“你他媽是誰……”抬眼看清楚頭頂人的臉。
剩下的半句話哽在了喉嚨裏,沒能冒出來。
他暗自尋思,怎麼黎遠暉會在這兒,難道是昨天安晴把事捅到了黎遠暉那兒,黎遠暉來問罪了?
他主動去撬別人的牆角心有些虛,看著黎遠暉沒說話。
黎遠暉把他的衣領一提,一路往前走,把他往走廊盡頭的置物間一扔,自個兒站在門口,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季凱,我有事情問你。”
季凱本來喝了點兒酒,現在是徹底的清醒了。“黎二,你幹什麼?”
黎遠暉冷冷得看著他,居高臨下的壓迫強烈感,就像是被一隻狼頂上了,季凱覺得自己的腿沒有出息的腿軟了軟。
“季凱,我有話問你,就問你一遍,你最好給我說實話。”
“問什麼?”季凱有些莫名其妙。
“你以前就認識安晴?你們怎麼認識的,還有她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季凱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黎遠暉臉色不太對,知道話不能亂說,不然撞上了槍口,黎二少的脾氣那是有的自己受的,他笑著打哈哈,“我能怎麼認識,那天安晴在包廂裏,就和你的那一次,我才第一次見到她,還在你後麵認識。”
這話倒是沒有摻假,拋開那些天方夜譚的夢境,他確實是那時候第一次見到安晴。
“那你怎麼知道她腳底的五顆紅痣,你別說是你自己看見的。”黎遠暉身邊的溫度又驟降了幾度。
季凱這時候沒話答了,這確實是他看到的啊,在那些夢裏。誰知道安晴還真有那五顆痣,他自己都覺得邪門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