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請注意,茲周站到了,下車的旅客請準備。”
隨著火車逐漸放緩速度,溫柔的女聲從火車廣播中響起來。
安晴將身旁的記事簿和鉛筆都裝到旅行包中,緩緩地站起了身來。
在這樣密封窄小的空間中窩著,讓他渾身都有些壓抑的疲憊,他自然而然地伸了伸懶腰,胳膊望頭頂抻了抻,t恤衫上挑,緊實細瘦的腰線勾勒個徹底,隱約顯出緊實平坦的光滑小腹。
“呼——”
安晴長舒一口氣,感覺舒服了很多。
中年男子笑容依舊,麵色淡定,眼神瞥乎地從安晴腰上而過,喉結上下滾動,咽了咽口水。
“我到了,聽說這裏有個古鎮不錯,正好下車去玩一玩。”
安晴一個懶腰舒展了身體,彎腰拾起旅行包,單手搭在肩頭,轉身向車門方向走時,回頭禮貌地向中年男子微笑道別。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笑著說:“你也是茲周站?”
說著話,將手中被他展開無數次的報紙卷起來,手中向上麵硬臥一撈,把公文包拿在手中,“我正要下車,你有什麼要我幫忙拿的東西嗎?”
“嗬嗬,真巧。我就這一個包,沒什麼要拿的。”
安晴笑得有些親近和開心,真誠得讓人心熱。
在這裏,火車隻停留五分鍾,距離X市還有兩千多裏路程。
安晴和中年男子一前一後,談笑著離開,安晴說話依舊很少,那中年男子卻像是他萍水相逢的君子知己一樣,儒雅得十二分成熟,亦父亦兄的姿態很容易讓迷惘的少年產生依賴。
“任性無知。”
一路除了最初和安晴搭訕過一次之外,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的迷彩裝青年看著他們的背影,麵色沉了下去,聲音低沉地嘀咕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男式機械手表,皺了皺眉頭,計算了一下時間,將旁邊雜誌裝進包裹,起身也跟著下了火車。
出了火車,外麵已經是傍晚,夜色從天幕彌漫著飄下,到處都透出神秘意蘊。
茲周站雖然小,但是下車的人依然很多,這裏有兩座職業學校,許多大學生模樣的少年男女背著包,拖著行李亂糟糟的向站外行走。
安晴和中年男子在前麵,迷彩軍服青年隔著人群,麵無表情地緩緩跟在後麵,他聽力和視力都極好,能看到安晴禮貌的微笑,能聽到他似乎因為身處陌生地方而拘謹的話語。
“哎。”
走出火車站鐵圍欄的時候,安晴忽然被橫著的鐵棍子絆住,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小心。”
中年男子連忙體貼關心的扶住他。
安晴站直,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笑笑,一邊擺脫他的手,保持著一尺距離:“沒事,隻是我有些輕度近視,平常不戴眼鏡沒事兒,到了晚上就加重了,有點夜盲症的情形。不礙事的。對了,您的家是在這裏嗎?”
中年男子說道:“不是,我是出差,在這裏隻停一兩天,需要找酒店住。還有,你也別叫我‘您’啊‘您’的,我姓吳,你叫我吳叔就行。你呢,準備到哪裏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