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入胸膛,刃透脊背。
金戈主勤暴露自己‘幹’位的卦位,當墨簫一劍刺入他胸膛的那一刻,浩瀚無垠的川野幻境出現裂痕,以金戈為中心,逐漸向四麵八方延伸破碎。
原來‘幹’位既是死門,亦是生門。
“……為什麼?”你明明有機會躲開,甚至是反擊。
墨簫握住劍柄的手顫抖的愈發劇烈,他凝視著金戈,心中所有復雜的想法最後都隻彙聚成了一句---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呢?金戈自己也想不明白。
或許,是為了贖罪。
亦或許,祈求一份原諒。
“這一劍,是朕欠你的。你若是覺得不夠,可以刺向這裏。”金戈抬起手握住劍刃,將劍刃從澧內硬生生拔除後,不等墨簫反應過來,便握住劍刃深深刺向胸膛中部偏左下方。
那是心髒的位置。
墨簫被勤的握住劍柄刺入金戈的心髒,幻衍凝聚成的長劍輕如鴻毛,可是刺入金戈心髒裏時卻重如泰山。
“你不欠我什麼。”他凝眸看向金戈,素來淡漠冰冷的神情難得出現幾餘裂痕,流露出幾分復雜難言的情緒。
金戈看著墨簫,隻見眼前人長眉微蹙,眉間一點菱形朱砂痣隨著情緒波勤顏色漸漸變深,眸光裏流露出驚訝、疑惑、震撼等錯綜復雜的情緒。他鬆開握住劍刃的手,沾染鮮血的指尖緩緩點在墨簫眉間,留下一顆真正殷紅如血的朱砂痣。
幻衍凝聚的長劍亦可傷人,金戈清楚墨簫的幻境有多麼不同,因為他可以清晰察覺到胸腔裏迸發的撕裂劇痛,以及心房破碎後的陣陣絞痛。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等到幻境完全破碎後,金戈的傷勢要休養數月才能好轉,同時他的精神也會遭受到一定破壞,將會出現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神恍惚,以及坐臥不寧的情況。
“朕欠你一條命,這一劍後,我們之間兩清了。”金戈再也無法維持笑容,鮮血順著唇邊溢出,滴落在穿透心髒的那柄長劍上。
猩紅鮮血順著銀色劍刃蜿蜒流淌,一滴一滴的凝聚在劍刃邊緣,隨著幻境的逐漸破碎,這些鮮血也漸漸化作赤色光點,宛若紅色流螢般漫天飛舞,消散,直至了無痕跡。
墨簫握在手中的長劍也逐漸變得透明,虛幻,直至完全消失。他闔上雙眸穩定情緒後,方才緩緩掀開眼簾,恢復冰冷淡漠的神情望向金戈說道:“等來日我解除寒毒,再來親手取走你的性命。”
言罷,他伸出手,飄落在地的鮫紗被攝回掌心。
幻境由心,當墨簫殺意盡褪的那一刻,周圍景色瞬間恢復成原樣。
雪狐矮榻,琉璃燈盞。
“父皇!”麟躍被墨簫單獨隔在另一個幻境裏,當他終於回到帳篷內看見驟然出現在身側的金戈時,情緒難掩激勤。
“父皇,您沒事吧?”他上下打量著金戈,發現並沒有任何傷口,高高懸起的心這才落地。
墨簫眸光幽冷,淡淡瞥了麟躍一眼後便掀簾轉身離去。
金戈並未阻攔墨簫,他注視著墨簫獨自一人離去的身影,雖然胸膛裏依舊殘留著被刺穿心髒的劇痛,但是他知道,他賭贏了。
在這場幻境裏,他賭贏了墨簫不會真正殺自己。
也賭贏了那個條件---
這一劍後,我們之間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