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鼎天將王子玉安頓好,就轉身向二樓自己的書房跑去,他在書房裏放了一些武器,如果來的殺手不多,他支持到援兵到來,應該沒什麼問題。現在是必須得爭分奪秒了,不知道殺手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出現。
在他剛要上完樓梯時,就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正欲縱身前撲,躲開未知的危險時,卻聽到下麵門口傳來大喊聲,“天哥,天哥,你在哪?你在哪?”
他回頭一看,兩個人,一個是常年跟在老五手下、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阿傑,另一個不認識,但看到他們公然提著槍就衝了進來,應該也是老五的手下。
南鼎天在樓梯頂站住,對著阿傑說,“阿傑,我在這,沒事了,你們都趕過來了,其他人應該也快來了!”
“天哥,你沒事就好了!你快下來,不要站在明處和窗前了,小心他們的殺手會狙擊你。”
“嗯,我不下來了,你們丙個上來吧,我去書房取槍,咱們一起防守。”
“好的,天哥,等等我們!”二人都叫著等等,快步跑上樓去,緊跟在南鼎天的身後。
“好啊,老五對你們的教導越來越見成效了啊!你們離這也夠遠的了,卻是你們先到了......”突然發現這其間似乎有些不對勁,南鼎天猛地轉過身子來,就看見兩支黑洞洞地槍口指著自己。
“哈哈哈,真是不出我所料。可惜啊,人始終是老了,反應終究還是慢了點。說吧,老五有什麼交待。”南鼎天看著大局已定,怒極反笑。
“天哥,我佩服你是條漢子,我也不象有些人小事就懷恨一輩子。所以我今天也會讓你死個明明白白、痛痛快快的。”阿傑的人雖然有點憨,但他卻實不失為一個爽直的漢子。他在南鼎天的耳邊清清說了龍飛要製他於死地的三大罪狀。
“哎!這個世界是會循環相報的,自己種的因,就得吞下自己摘的果。這輩子的兩個遺憾,今天算是勉強滿足了一個,另一個可能就再也不能實現了!”南鼎天悲傷地猶如一下子老了十多歲,在那裏悲歎著自己。突然他抬起頭來,眼中精光一閃,狠曆的目光象兩把刀一樣紮進了阿傑和另一個殺手的胸膛裏,猛然大喝,“來吧,痛快點!”
兩個人手上的槍也不由得在一哆嗦下扣動了板機,剛才兩人已經在背後上好了消音器,“噗嗤噗嗤”的聲音響了幾下,南鼎天的胸膛濺起了無數血花,後退了幾步,直直地向後倒在地上。
阿傑看了看南鼎天,說道,“天哥,走好!”拉著身邊的人就準備走。
“傑哥,你不檢查一下嗎?”被阿傑拉著跑的另一個殺手問道。
“查什麼查?你媽的傻B了,你用胸口挨幾槍試試,看一下你死不死?天哥是條漢子,咱雖然是跟了飛哥,不得不照著命令做,但絕不能再對天哥的屍體進行侮辱!快走,晚了,遇到人就沒法子解釋了!”
王子玉在傭人房裏的床下趴著。聽到外麵似乎有人進家了,一會兒功夫,就又聽到兩個人急急的跑動聲,向大門外跑去。他再也趴不住了,他血液裏流淌著和南鼎天一樣的因子,在南鼎天中槍的那一刻,血脈的共鳴引得他的心髒猛地伸縮著,胸口好痛!南叔叔出了什麼事嗎?不行,我要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就算死也不願再在這床下趴著做縮頭烏龜了。
他悄悄地在傭人房的門口觀察著。一樓沒有看到人,也沒任何動靜。他迅速閃出了門口,對這個房子他已經熟悉了,一樓不用查看,南鼎天是不會在一樓的其他地方的。他現在直接對著二樓上去,當上完樓梯,一轉身就看見了南鼎天躺在血泊當中。
“南叔,南叔,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流了好多血,你不要嚇我啊?南叔,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南叔,南叔!”驚慌失措的王子玉在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後,跪在地上,一會拍拍南鼎天的臉,一會又抓著南鼎天的雙肩搖晃,他必竟年紀太小,還不知道如何處理受了槍傷的人。
南鼎天還沒死,在王子玉的摧殘下,不死也快了。他悠悠地醒了過來,他雖然身中數槍,但因為他的一聲猛喝,讓兩人的手一哆嗦,沒有擊中他的心髒要害,但這樣重的槍傷,除非是馬上得到救治還有一線希望,但現在嘛,隻是看還能在這個世上苛活多久了。
南鼎天沒有顧忌自己的生死,因為他現在想實現兩個最後的願望,他不想遺憾地就這樣走了!
他艱難地抬起手,想撫摸自己兒子的頭頂,可傷口帶來的疼痛與無力,讓他顫抖地隻抬到一半。王子玉一把抓住他的手,靠在胸前,高興地帶著哭音大叫,“太好了,南叔,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剛才,我,剛才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手上感覺到了兒子的恐慌,南鼎天用著最後不多的力氣,捏了捏王子玉的手,斷斷續續,邊說邊咳血地道,“孩子,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親生兒子!當年我丟下了你們母子倆,我也很後悔,所以重新見到你們後,我又有了期望,期望我們父子相認。可是,我的身分,卻讓我的心願注定了是一場夢。我,就快不行了,你能不能叫我一聲爸,那樣就算我死,也死得安心了。”
王子玉的大腦當時就當機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對自己異常親切的黑道大佬居然會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一直以來就沒有缺少過父愛,所以他並沒有什麼這方麵的痛苦,他隻是不能接愛南鼎天說的這一番話,這所謂的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