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他,心裏的緊張一下讓全身的肌肉繃得緊緊地,握著林旭雅的手頓時放開,並狠狠地在桌子砸了重重的一拳。把那個還在繼續陶醉著的林旭雅嚇了一跳,她連忙問到,“怎麼了?你又怎麼了?”
王子玉的目光一刻沒有放開窗外那個人的身影,站起身來,給林旭雅說了一句,“你坐在這別動,一直在這等著我!如果我很長時間沒回來,你就先回去!”說完就丟下林旭雅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咖啡廳,聽到林旭雅在他身後“喂,唉,小玉”地叫他,他也管不了了。
那個身影已經走了好遠了,來不及過馬路,怕過馬路時一分心就讓人跟不在了。他就在這邊這條人行道向那人的方向狂奔著,一隻追到和那人平行才慢慢跟著那人的節奏一起前進。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那人竟然從對麵的街上轉過來對著王子玉這邊穿過馬路而來。王子玉來不及躲閃,就把身子轉了過去,用背對著他。那人繼續走他的路,與王子玉擦肩而過時,王子玉已經很肯定的證實了這人的身份。他就是當時搶槍打傷他的罪犯之一,也是他看到的唯一的一張臉。這張臉他不會忘記,因為這張臉,最近常常在他的噩夢裏出現,每每都把他驚得一身冷汗。
王子玉沒有看錯,他就是搶槍擊傷他的那個凶手――孫童。
王子玉就這樣一直跟在他的後麵,怕他有所發覺,不敢跟得太近,始終保持著十來步的距離,他想打電話報警,可沒手機的他隻能去打公用電話,很明顯,打公話是不可能的事。當你打完公話,保證人影早就不在了。他也想衝上前去製住他,他有把握有信心能一招製服他。但是這是在大街上,誰知道他有沒有同夥在附近。他們一群人可是敢殺人並且殺過人的悍匪,真真正正的悍匪!最主要是這幫人身上有槍,一個不小心,在這人潮湧動的大街上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著殃。所以王子玉隻能狠狠地盯住他,跟著他,看看情況再說。
孫童今天是剛從醫院裏麵看完他母親出來。正準備回他們四人新租的房子那裏。但他走著走著,老是覺得有種被人窺視地感覺,令他渾身都不自在,一股寒意從後背傳來。他邊走邊通過街邊的玻璃櫥窗向後觀察,有時又故意停下來回頭看看。終於發現,的確是有一個穿著休閑襯衫的男人正跟著他,自己走時他也走,自己停時他也停,並一直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有人在跟蹤他。難道是警察?怎麼會有警察呢?他們不可能懷疑到我啊?真是奇怪了。
他就沒直接回家,而是繼續在大街上溜達。並且摸出電話,撥給才哥。
“喂,才哥,我現在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我發現有人跟著我,不知道是誰,現在我怎麼辦?哦,嗯,好,那就這樣吧,我會小心的,一會見!”
收到才哥的指示,他又在附近轉了兩圈,然後招手打了個的士,然後吩咐司機開慢點,住郊區駛去。
王子玉覺得自己好象是被他發現了,見他上了一輛的士,馬上也招來一架的士,“司機同誌,快,幫我跟著前麵那輛車,不要跟丟了!”
司機聽到王子玉上車叫他為同誌,這年頭除了政府工作人員會叫人同誌,其他人都是師傅、兄弟、大哥的稱呼他們,邊開車邊轉過頭來問,“同誌,警察?跟罪犯呢?”
“不是,我是當兵的。前麵上車的那人真的是罪犯。幫幫忙,跟好了。同誌,你有手機沒有啊,借我打個電話行嗎?”
“哦,當兵的也管起查案的事了嗎?”話多卻心地善良的司機從儀表盤上取過自己的手機遞給王子玉。
王子玉接過手機說聲謝謝,然後撥通了林旭雅的電話。
“喂,丫丫嗎?是我,小玉。我現在在車上,別生氣,你聽我說。剛才我發現一個人,現在我確定他就是打傷我的那個罪犯。對,現在我正跟著他,你打電話報警,我們現在在”,放下電話,轉過頭去低聲地問司機,“同誌,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哦,這是藍波灣,看前麵車的走向,應該是去砂場!”抬起電話對司機又說了聲謝謝,“丫丫,我們在藍波灣,一會應該會到砂場去,對,對,我會小心的,我不會亂來,我盯住他們就是了。嗯,好,拜拜!”
砂場是個廢棄了的打砂場地,這裏沒有什麼人煙,周邊都是沒有長著一片森林、開發過的荒山,因為前身是砂場,所以有幾條道路都可以進出,交通到也是方便。
前麵的車果然在砂場停下了,孫童下了車,轉身對著另一座隻挖了一小半的山,從出下的林間小道走了上去。
王子玉也趕緊下了車,還好剛才買衣服時,林旭雅將找的零錢都塞在了他的褲袋裏,要不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付了車錢,想了想,雙把還剩餘的錢一下全部遞給司機。站在車門邊,低身給司機說,“同誌,如果你沒什麼事,就留在這裏,一會警察來了你指他們我是走的哪條路,你用你的電話給我女朋友打個電話,把事情告訴她,對於耽誤你跑車掙錢的時間,一會你算成錢,等我女朋友來了你找她要,她會付錢給你的。”
交待完事情,看著司機點了頭,他迅速的向孫童走的那條小道上跑去,速度已經發揮到了他的極限。看到車外那奔路起來隻見虛影的人,司機揉了揉眼睛,“我靠,什麼時候當兵的都變得這麼曆害了!”
王子玉迅速通過了砂場的平地,竄進了那條林間小道。這時已經找不到孫童的身影了,不過,王子玉看見這唯一的一條小道,他並不擔心會找不到他,他一定也在順著小道向山上走。王子玉加快了速度,卻把警惕提到了最高,小心快速的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