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工人看到縣委這麼積極對話，想想要求有點秩序也對，就都散了回去討論代表和方案去了。很快，徐長民要的資料和人也到了他的辦公室。
徐長民威風凜凜坐在沙發上，手一指經貿委主任和人事科長，明確告訴他們，對著這些資料，到新成立的酒廠資產及職工處理辦公室，和三個抽調過來的同誌把誰是通過誰的關係進廠的，誰的親屬在行政事業單位上班，相關姓名都統計出來。沒有社會關係的也要登記造冊。
徐長民剛布置完，門口人影一閃而過，他就喊：“立懷書記，立懷書記。”
嶽立懷回身進來，“領導有什麼指示？”
徐長民動了動脖子，“你這是忙什麼啊？”
“還能幹什麼，讓二輕局把塑料廠的員工的社會關係捋順起來。你不是也在忙這類事嗎？”嶽立懷用手指指徐嘉良的辦公室方向，“徐書記成了甩手大掌櫃的了，咱們不緊忙活點還能行？”
徐長民丟給嶽立懷一支煙，“跟我學的吧？你就跟著哥沾光吧！換別人，我就等塑料廠動起來後再動。你負責塑料廠，我就不和你鬥這個心眼了。哥給你在前麵趟雷。”
嶽立懷嘿嘿就笑，“我不學著點肯定得弄砸鍋。明天把紀委的老孔、組織部的明和部長叫上，一起開會得了。”
“一起開酒廠的會？你做職工代表？”徐長民故意打岔道。
“你這是故意裝糊塗，我是指給那些社會關係開會。明天你那塊代表們的會肯定是下午4點後開去了。”嶽立懷把煙點上。
徐長民擺擺手，“算了，算了，咱哥倆別互相裝精明了。徐書記這官當得看來是想要捅破天，咱們老實巴交地幹吧。”
嶽立懷轉身往外走，“那就這麼定了。我去和孔書記、李部長打招呼。”
嶽立懷出來後，心裏道，都到這個層次的幹部了，誰還沒點水平？用得著你徐長民給我趟雷？不過酒廠沒有等著讓塑料廠先動，徐長民還是有個副書記的樣子。想想，剛才打電話給徐嘉良問關於塑料廠處置的事時，徐嘉良那辦不好就處理自己的態度，心裏還真有點發怵。不過，徐嘉良不知道訓斥沒有訓斥徐長民？這個徐嘉良，有點摸不清楚啊。要不，嶽立懷想，我先去一趟他那裏？
在那熟悉的小院子裏，錢仁力喝著茶，聽嶽立懷講完，把眼睛盯向天空，微微眯縫起來。他來回踱著步子，語調慢悠悠地說：“社會上這幾天早就傳開了。我知道這事兒。噠修昨天剛來過，喚靈他的意思是避。”
“避？”嶽立懷疑惑道。
“上次胡安順那麼嚴重的事件，把你牽涉進去了嗎？”
“這個倒真沒有。”
“所以不要懷疑喚靈。要對喚靈虔誠，他才會保佑你。涉及麵這麼大，這樣的工作基本注定會出大事端。退一步說，做好了是徐嘉良的政績，做壞了你就是受處分的那個。回避是最好的選擇。你的位置不屬於你，它屬於你的宿命，屬於喚靈。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正打算告訴你。一會兒回去後，想想怎麼過度比較順理成章。”
嶽立懷立刻恭敬地答應，“我一定照辦。”
嶽立懷剛離開，一輛桑塔納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到了胡同口。三個大腹便便的胖子閃身進了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