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成坐在楊子凱的麵前,告訴楊子凱和旁邊的高立成,說按著事先和他們溝通的那樣,去了趟縣裏。然後就把與縣委書記賈宏博交談的過程前後說了一遍。高立成沒有表態,按胡銘成先說的,隻要上級給消除了後顧之憂,剩下事具體怎麼幹他都不是很關心。到時候知道有責任就推,有功勞順手搶一下就行了。楊子凱倒覺得應該高估一下麵前的這個胡副書記了,並不是因為賈宏博對這個事情的認可。而是因為胡銘成能想到先去請這個免責的尚方寶劍。後生可畏,難得一個小夥子能這麼條理地去辦事情。突然他好奇地問,“銘成,你請尚方寶劍的時候,可是隻給我們請的,怎麼不給你自己順便請一下?”
胡銘成憨厚地說,“真出了閃失,總得有人頂著,我攛掇的事,我來負責比較合適。”胡銘成心裏說,我的免死金牌可比你們兩個要硬實的多。
楊子凱轉過頭看看高立成,“高鄉長,那咱們就幹吧,回頭讓嚴明把三道岔和華中村的事管起來,胡銘成帶著三個小夥子集中力量做這個教育改革。”
高立成知道楊子凱的做事,在這個領導麵前,低調總是好的,表現出一幅好孩子的狀態對自己來說,肯定吃不了虧。於是就點頭同意,“就這麼辦,胡副書記你帶著你那幾個人先行動起來,我和楊書記等等縣裏的指示精神。”
胡銘成想說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和教育局侯進通個氣,突然想起楊子凱上次大發光火的樣子,就又把話咽了下去。是啊,代表單位和外麵單位溝通的也隻有楊子凱才可以,至於說到高立成也可以代表,那是楊子凱的客氣。
等屋子裏沒有人的時候,楊子凱拿起電話,給侯進撥了過去。侯進聽完楊子凱的話後,就問詢楊子凱怎麼想的。
楊子凱直白地說:“他第二次來到我辦公室時候給我說,楊書記,你和高鄉長權當不知道這個事情。我到了縣委就說有這麼個方案,想做,但是書記和鄉長還有教育局長都是勤勤肯肯工作這麼多年的同誌,他們的工作的主流是好的,但是如果因為執行方案的時候,在哪個方麵有小的錯誤,再影響到兩個領導的前程,人情世故上覺得對不起三位領導。”楊子凱頓了頓,“我當時就對他這樣的方法很驚訝。”
侯進哈哈大笑:“看來,要正確看待縣委對他的火箭提拔啊。你剛才給我重複的那些話,讓我覺得他不像個小毛孩子。這個也是第二次我對他有感覺。記得我曾經因為他和張喜打架的事,讓他寫個檢討嗎?”
楊子凱點頭:“你在鄉裏的時候,你說的話我都當聖旨,什麼都記在心裏。”
侯進知道楊子凱說的話是真話,不過現在位置都變化了,自己還是要變化原來的語氣比較合適,“咱哥倆,別來那麼虛的東西好不好!當時因為他到派出所,然後到縣裏參加座談會,接著就是忙活抗洪,這事無形中耽誤了。然後我們人事變動。上次他來我這裏的時候,竟然給我這個已經調走,一輩子可能不再打交道的人,送來了那份檢討書。那著實讓我心裏一震撼,如果真是個書生意氣的一個小夥子,這種改革做也最後基本淪落成胡鬧。但是在他身上讓我感到有世故成熟的一方麵。剛才你說的請尚方寶劍的事,更是劍走偏鋒。兄弟,請好吧,我覺得這小子比我們年輕時候強很多。”
楊子凱笑道:“比我強是肯定的了,比你,他還得修煉修煉。”
侯進裝作惱怒的樣子:“你說我接你電話幹嗎!這個郵電事業也該技術進步進步,電話一響,首先應該顯示打過來的電話是誰打的,然後我一看,得,持齋鄉的老楊,我就直接掛了。不聽你給我灌這些迷魂湯。捧殺,捧殺,一捧就把我殺了。”
楊子凱打趣道:“別急。來電號碼怎麼顯示早晚會被科學給解決掉。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啊,等縣委縣政府開會的時候,我給你搖旗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