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奇繼續說:“再說他也不是那老板的妻子啊。”
“她不是自己都承認了?”無名說。
“你是哪個商人的妻子?”帕奇問那女人。
“被他燒死的那個。”女人怒視著無名。
“那就不是他幹的。”帕奇說,“卡利亞那邊已經查得很清楚了,你去聽官方的報告。你丈夫是由內而外被燒死的,那是癲火的燒傷。”
女人說:“那誰殺了我丈夫?”
帕奇翻著白眼想了想:
“不知道,可能是他老板吧。”
女人不信:“怎麼可能……”
“去掉所有不可能的選項,這就是唯一的答案了!你想啊,你們這個商隊,種了那麼多花,卻唯獨沒有種植耶羅眼珠。說明什麼?說明那老板一定是在偷偷散播癲火。無名踹死他,是替你丈夫報仇呀,除暴安良呀。信我沒錯,我前東家就是幹這個的。”
女人狐疑:“你前東家是官家?執法隊的人?除暴安良?”
“我前東家散布癲火的。火山聽過沒有,就是那個把人皮剝下來,一棍子從屁股穿到嘴巴,趁著沒死灑上鹽巴,丟到岩漿裏烤串的那個。”
帕奇語氣篤定,證據確鑿,終於是把女人哄走了,也可能是嚇走了。
帕奇鬆了口氣:
“終於給她騙走了。”
“你是騙她的嗎?”無名驚訝,“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誒。”
“什麼很有道理?老板可能染指癲火?”帕奇瞥了無名一眼,“那能說明什麼,你不會從裏到外燒死別人的手段?”
“會啊。”無名承認,“但我確實隻是踹死了他的老板。我進去沒見到有那個人啊。”
“我姑且信你。”帕奇說,“但老實說,我能看清一般人有沒有說謊,但我現在看不出你了。”
帕奇安排無名到壺村休假。
雖然無名覺得自己不累也沒病,但帕奇還是相當堅持。
“壺村要是都治愈不了你,你直接從壺村那邊懸崖跳下去吧。隻有深海適合你了。”帕奇說。
“我來操勞這些事。”帕奇說,“放心,我幫你幹死那幫競爭對手,就不勞您老操心了。”
帕奇把無名甩到壺村,自己坐著馬車,匆匆離去。
無名被安排到一個小木屋裏,同屋子裏還有另一個人。
是個羅德爾騎士。
“你也是來休假的嗎?”無名跟羅德爾騎士握手,熱情攀談著。
羅德爾騎士一巴掌拍開無名的手,含糊不清地嚷嚷一聲,滿身酒氣。騎士似乎坐都坐不穩了,很快躺在了床上,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響哼哼著。
“看來沒攤上個好室友啊。”無名感慨。
木屋外,立了個小牌子——
癲火病患房間,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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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姆格福的葛瑞克診所,羅姆的病房中,夏玻利利捂住眼睛,身體後仰,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你不該告訴無名,說那個商隊跟我有關係的。”夏玻利利捂著眼睛說。
米凱拉站在羅姆身邊,借助他的眼睛看著夏玻利利,借助他的聲音說道:
“沒辦法,我要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可不想被栽培進壺裏。”
“而我的身體毀掉了。”夏玻利利說,“重要的不是身體,身體要多少有多少,但那身體代表的身份,還是很有用的,可惜。”
夏玻利利捂著眼睛:
“這具身體,也要撐不住了。我的眼睛已經開始灼燒起來了。很快,就會承受不住,徹底燃燒起來吧。嗬嗬,好在這具身體隻是個失蹤了也無人問津的身體。再換一個就好。”
“就像寄生蟲一樣。”米凱拉說。
夏玻利利對米凱拉如此的評價不以為意,語氣愉悅:
“我們是一樣的,不是嗎。可憐的神子,你現在也隻能借助別人的身體,別人的聲音了。”
“你的任務是找到火種,不是在這裏貧嘴。”米凱拉的語氣有些冰冷了。
“大人,請饒過我。”夏玻利利做作地舉手投降,露出已經熔毀的眼中兩個空洞。
頂著那雙空洞的眼睛,夏玻利利露出似有若無的笑:
“不過大人,你無法理解我的心,甚至無法在我的眼中投射你的身影,傳播您的聲音,您就不怕……無法掌控我嗎?”
米凱拉手指纏繞著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