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葛特身上,開始蔓延出昏黃的詛咒,不斷侵蝕四周的大地。濃稠汙濁,似乎比食糞者身上的汙穢詛咒還要濃烈。
扭曲的長劍上,七彩的顏色消失,覆蓋了一層同樣的昏黃。
蒙葛特封印了一輩子的詛咒之血,被他完全釋放。
滿地都是詛咒,食糞者仿佛置身詛咒的海洋,怨魂炸開海浪,卻看不清蒙葛特的身影。
一抹紅色飄過,蒙葛特已經掠到他身前。
咒劍在空中摩擦、燃燒,咒血化為火焰,一劍刺穿食糞者的肚子。
詛咒再一次將要從他體內爆出,可不等湧出,咒血燃起的火焰便將傷口堵住燃燒。
蒙葛特甩動咒劍,在食糞者的身上犁出溝壑。
食糞者剛剛落地,地麵的詛咒如噴泉將他衝到半空。
天空亮了起來。
無數黃金凝成的光劍在天空浮現,對準食糞者,劍如雨下,釘進他的重鎧。
蒙葛特手裏也凝聚出一柄光劍,與咒劍一起,絞向食糞者。
一劍,兩劍,三劍……
蒙葛特已經數不清自己砍了多少劍,食糞者的鎧甲已經被砍得破破爛爛,露出裏麵的血肉。
手中的光劍破碎,蒙葛特便再凝聚出一柄大錘,將食糞者狠狠砸下。
食糞者試圖反擊,他躲過蒙葛特的一次斬擊,準備再次釋放怨魂,但斬擊留下的鮮紅咒血爆炸,將他的咆哮炸斷。
他堪堪閃過咒劍,轉到惡兆妖鬼的身後,卻又被鬼魅般的咒劍穿刺,咒血在體內引爆。
詛咒的浪湧、天空的光劍雨、咒血的爆炸、咒劍的斬擊。
食糞者的所有招式都被蒙葛特打斷,此時的食糞者就如同無數英雄一般,被惡兆妖鬼支配著。
天空密布濃雲,金色閃電也與蒙葛特一同轟擊著食糞者。
當蒙葛特終於停下攻擊,食糞者倒在血漿中,以他為中心崩散的血肉,幾乎占了一個人半個身子。
可即使是這樣,那灘模糊的血肉還是蠕動著,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發出咕嚕含糊的話語:
“我是……食糞者……我就是詛咒,我要吃,我要玷汙……”
蒙葛特站在食糞者身前,手中的黃金大錘高高舉起。
但片刻後,他又放下了。
食糞者是褪色者,而且深受賜福的寵愛。死了,他又會複活。
是的,不能殺死他,要維持他的性命,永遠囚禁住他。
天空再次下起劍雨,將食糞者的四肢釘滿,牢牢紮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蒙葛特轉身,手中的黃金大錘漸漸消散。
背身站了一會兒,他又轉身,手中凝聚出一個小槌,狠狠砸向食糞者的腦袋。
食糞者依舊沒倒下,而是又抽搐了一會兒,才慢慢沒了動靜。
可從呼吸聲中,也可以看出,茂盛的生命力依然存於他體內。
確認食糞者徹底沒了動靜,蒙葛特癱坐在滿地的詛咒之血中,雙目無神。
他起身,蹣跚走向那個溝壑,想要再去看一眼。
剛剛轉身,沒走兩步,蒙葛特分明聽到身後一聲細微的響動。
那不像是起身時鎧甲碰撞的聲音,食糞者全身被刺穿也不可能再移動自己的身體。
他轉過身,看到食糞者趴在地上,半邊身子正在沒入身下的血漿,臉已經完全浸沒在血中。
一隻手臂正拖著食糞者的身體,將他拉入血中。
蒙葛特甩手光劍,刺穿那手柄,隨後一把捏住食糞者的脖子,將他從血池中拽出。
食糞者頭盔的縫隙中,幾根凝固的血刺插進縫隙中,他已經沒有了生息。
對於一個深受賜福眷顧的褪色者來說,這算是逃離了。
但蒙葛特卻沒有更多的憤怒,似乎一切心氣都已耗盡,再不去看食糞者的屍體,疲倦而悲戚地走到溝壑處。
詛咒之血已經蔓延到了溝壑中,將其中一些泥土淹沒,也連同埋沒血跡與所有的痕跡。
天邊火球劃過,無名趕過來。
他看著滿地的汙穢詛咒之血:
“食糞者來過?”
蒙葛特沒有回答,隻是蹣跚地走近溝壑,走進那下水道一樣滿是汙穢的水坑,徒勞地尋覓著什麼。
無名看著蒙葛特的反應:
“我來晚了?你在找什麼?”
“對啊找什麼呢,需要借你鏟子用一下嗎?”一隻手伸到蒙葛特身前,遞給蒙葛特一個鏟子。
好消息是,不會玩墮落之主了。壞消息是,也沒啥差別,等明天徹底寫完這段就又把大綱用完了,總是要花費時間再整理接下來劇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