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糞者對他們的解釋似乎不感興趣,把手裏的頭骨一丟,抄起連接頭骨的脊椎劍,就朝台下的觀眾削過去。
勁風吹過,無名衝到食糞者麵前,用劍鞘抵住食糞者的脊椎劍。
無名本想嗬斥食糞者兩句,但話未出口,卻被手下的氣力堵了回去。
無名有些驚訝,食糞者的力氣意外地大。
無名沒有和實體的食糞者交手過,不清楚他的本體有多大力氣,但多少有個預期。可無名的預估出了偏差,險些沒擋住食糞者的大劍。
“是你,你來做什麼?”食糞者這才認出無名,瞪眼大吼,“你也是來捧我場的?!”
“不好意思,我是來砸你場子的——這舞台先歇業幾天。”無名揚聲宣布。
這下粉絲先不幹了,吹胡子瞪眼:
“你憑什麼讓這歇業!”
“憑我是這的老板。”無名回瞪他們,“歇業整頓,有火災隱患。”
觀眾們怒罵著商人的卑劣,但罵歸罵,也隻好三三兩兩離開。還有些人想求助食糞者,但食糞者一言不發,絲毫不理會那些向他求助的粉絲。
無名也注意到這一點,觀察著食糞者。
“你跟之前不太一樣了。”無名說,“發生了什麼?”
食糞者不理睬粉絲,絲毫也不打算給老板麵子,臭著臉扭身回到自己的囚車裏,縮成一天,誰都不理。
帕奇從陰影中爬出來,來到無名身邊:
“你還真給關了,費那麼大勁才搭起來的台子,一天不開業可就虧損一天。”
“為什麼會虧損?”無名說。
“員工吃穿住用行還得你花錢養著,但卻不賺錢了,那不就是虧損了。”帕奇說。
無名猶豫片刻:“先歇會兒吧,反正已經賺不少了吧?”
“確實不少。”帕奇點頭,“這個場子一天可以給我們七百萬盧恩的利潤。”
“多少?”無名猛轉身。
“七百萬,我們收一大半,再扣掉我們的一些服務費。”帕奇說,“上個月光食糞者平均下來一天能賺兩百零八萬盧恩。”
“一張門票八千。”帕奇說。
“我們門票什麼時候這麼貴了?”無名驚詫。
“貴?哪裏貴了,這麼多年都是這個價格,不要睜著眼睛亂說我們商人很難的。有時候還是要想想自己
有的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這麼多年了工資漲沒漲,有沒有認真工作,好不。”帕奇說。
“原價不是八百嗎?”無名迷惑,“你在扯什麼呢。”
帕奇諱莫如深得壓低聲音,伸出兩根肢節:“原價八百,我安排黃牛炒到八千。”
無名瞪眼:“這都有人買?”
帕奇說:“這叫商業策略懂不懂,差異定價,有錢人花更多錢買到好座位,窮人的錢我們也能賺,挺好。”
“亞壇人,確實很有錢。”帕奇說,“而且盧恩這東西,一下砸幾萬做一套精良鎧甲不容易,但時不時擠出點小錢卻容易很多。亞壇人被迫工作,開始有工資了,讓他們攢著幹大事,看不到希望,就會把錢花在這裏。不過確實挺奇怪,也太火了。這些人也不知怎麼,跟被屎味兒魅惑了一樣,求著送我們錢,有點錢就要來消費。明明自己沒什麼錢,卻要求著給食糞者送錢。”
無名低垂著頭顱,不知在想什麼。
帕奇給無名打強心針:“放心,做得很幹淨,不會多行不義必自斃的。”
“我是在想,我們現在宣布重開舞台,會不會顯得沒骨氣?”無名問帕奇。
“會。”
“骨氣又不能當盧恩吃,我這就把人叫回來。”無名說著就要把陸續離開的人招回來,“我說食糞者這家夥怎麼好像變厲害了,一天兩百萬盧恩,這誰能不厲害——”
無名急吼吼衝出去,險些跟人撞個滿懷,紮個對穿。
無名一個急停,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
“我覺得你以後出門得多裹幾層,不然以後誰跟你撞到,不得紮死。”無名看著蒙葛特那一身的硬角和瘤子。
蘭斯桑克斯跟在蒙葛特身後,連連點頭:“我覺得他說得在理,你多穿幾件衣服一定更好看。”
無名剛剛跑得急,帶起一陣風,把蒙葛特身上披的那身披風吹開一角,露出裏麵的一道傷痕,但很快被蒙葛特伸手把鬥篷拉好遮住。
蒙葛特不是跟無名開玩笑的人,板著臉:“食糞者呢?”
“籠子裏關著呢。”無名往囚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