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好把後麵發生的事情老實彙報:
“大盧恩沒了。”
“沒了?怎麼會沒了?”瑟洛修問。
“被砸碎了。”大樹守衛說,“那商隊還被指控殺了雙指,屍體就在靈柩車上。”
瑟洛修那張獅子臉上都露出明顯的驚訝:
“啊?這麼狂?”
瑟洛修看向無名,無名對獅子宰相打了個友好的招呼。
瑟洛修又看看蕾娜菈,抖抖嘴上的須子:“有蕾娜菈大人的擔保,我願意相信你們。麻煩這位老板配合一下,隻要證明你們是善良的人,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不愧是宰相,就是有格局。”無名釋然,對帕奇讚美著獅子宰相的通情達理。
瑟洛修看著籠罩商隊的防護罩:
“能否請先撤掉防護罩,我去看看那所謂的雙指的屍骸?”
帕奇說:“不如我們先去王城吧,這樣可以接受全麵的檢查。”
帕奇拖延著瑟洛修,暗示無名趕緊去掉包。
“不必,現在檢查就可以。”瑟洛修說。
獅子宰相語氣和善,卻帶著不容置疑,凝視著帕奇,仿佛看穿了帕奇的小心思。
帕奇硬著頭皮,撤掉了防護罩。
防護罩一撤銷,瑟洛修還沒動作,阿爾佩利希先跑了出去。
無論別人信不信,商隊在阿爾佩利希眼中的危險度已經提升到駭人的地步,他那麼急切地要讓人來檢查,也是想趁防護罩洞開,趕緊遠離。
阿爾佩利希找了個人少的方向逃竄,路上隻有一個商隊的黃金之民擋路。
阿爾佩利希微微側身,準備從黃金之民身邊路過,卻看到黃金之民也微微側身,擋住他的去路。
阿爾佩利希大怒:“滾開!”
一個黃金之民都敢擋路,阿爾佩利希在不斷受驚中終於爆發了,掏出法杖就是幾個輝石冰塊砸過去,準備給這不開眼的人一個教訓。
冰塊砸在黃金之民身上,卻沒有撼動那黃金之民分毫。
阿爾佩利希意識到不對已經晚了,那黃金之民一拳砸到阿爾佩利希的肚子上,他從哪跑的,就被轟回了哪裏。
黃金之民身軀膨脹,展現出猙獰的惡兆麟角,和醜陋的麵龐。
“蒙葛特?你之前去哪了?”無名問。
自從蒙葛特去王城,似乎就再沒見過。無名還以為蒙葛特沒回來呢。
惡兆之子一拳砸飛阿爾佩利希,緩緩走到瑟洛修麵前:
“瑟洛修大人,能否饒過這商隊?我不想與你們為敵。”
瑟洛修對蒙葛特的出現似乎也很意外,眯起眼睛:
“蒙葛特?你逃出來了啊。”
“您沒想關住我。”蒙葛特說,“既然如此,能否也放商隊一馬?”
“關住?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無名感覺自己好像完全在狀況外,隻是隱約感覺,蒙葛特不見蹤影的這段時間,似乎並不愉快。
瑟洛修低垂著獅子頭,似乎在衡量著什麼,他又觀察了一下蒙葛特和無名的商隊,語氣輕柔些許:
“你知道,這種事我說了不算。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讓你——”
瑟洛修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說:“讓葛孚雷王定奪吧。”
瑟洛修看向無名:“去覲見葛孚雷王吧,讓他決定你們的結局。”
瑟洛修對蕾娜菈行禮:“這事有點大,不是我能決定的了,放心夫人,我會盡量幫你們的朋友美言幾句。”
說著瑟洛修自顧自走到黃金馬車身邊:
“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覲見葛孚雷。”
“全商隊都要去嗎?隻有我一個人行嗎?”無名問,“我可以代表我的商隊。”
瑟洛修瞥了一眼那綿延漫長的商隊:
“可以,你可以帶任何你想帶的人來。”
雖然瑟洛修很好說話,但無名聽得出來,這是基於一種自信——一種絕對不會放跑任何人的自信。考慮到黃金樹有力量征伐交界地全境,商隊也確實沒地方跑。
“這和我想像中的覲見不一樣啊。”無名歎了口氣,“還以為會更正式更友好……”
無名最終帶著帕奇、涅斐麗和蒙葛特一起上路了,這是無名能想到的嘴皮子最利索關係最硬的一群人了,力求能夠說服葛孚雷,給商隊優待。
在瑟洛修的要求下,被打到昏迷的阿爾佩利希也被帶上了,作為證人出席。
瑟洛修倒是沒有帕奇等人的惴惴不安,昂首闊步走在前麵,爪子上的肉墊作為緩衝,安靜優雅。
“你們也不要害怕。”瑟洛修語氣和藹可親,“這個事可大可小,葛孚雷還是很好說話的。”
“還是個賢王?”無名有點高興,“一直聽說是戰王,還以為很難交流,能交流就行,我們一定會解釋清楚的。”
“怎麼個好說話法?”帕奇開口詢問。
走在無名等人看不到的前方,瑟洛修的血盆大口咧出一個有些血腥的笑容:
“你跟他打一架,並且能獲得他的誇獎,他大概就願意相信你們的說辭了,很好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