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果然有很多人。”無名回到馬車上,和帕奇報喜,洋溢著笑容,“而且還堵了,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裏,如此多的潛在客戶,我們可以爽賣一番了,物資儲備還夠嗎?”

“食物很充足。”帕奇說,“糞金龜的儲量也相當多。”

“這個月我們的營業額一定可以翻倍。”無名信心滿滿,朝氣蓬勃。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阿爾佩利希,聽到無名這高深的計劃,心有點冷。

他在正經調香師的護理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之後又支付了更多的盧恩,換取繼續留在車隊觀察病情的機會,得以待在商隊這防護罩內部,四處打探消息。

商隊規模之龐大結構之成熟確實令他震驚,而那滿目的玷汙者更是讓他膽寒。

商隊就沒有幾個正常人,全是被黃金律法排除在外的玷汙者,這商隊老板在謀劃什麼,阿爾佩利希都不敢想。

偏偏這老板滴水不漏,連名字都不願意透露,除了賺錢的話題什麼都不說。甚至明晃晃侮辱他的智商,居然能說出分享大盧恩是為了更好的做生意這種屁話。阿爾佩利希就不信神授塔附近這些人的盧恩能有大盧恩所蘊含力量的百分之一。

無名滴水不漏,員工也極為團結,對自己這個外來者相當警惕,不願透露什麼信息。有些地方也不對外開放,比如那個女魔法師腳下的靈柩車,就被女魔法師視為禁臠。

阿爾佩利希決定用點自己的辦法,他知道這商隊一定還有隱瞞的事情。

瑟濂的秘密他沒興趣,阿爾佩利希也是個魔法師,他知道一個魔法師的秘密會是什麼。禁忌研究、研究資料,不外如是。

阿爾佩利希注意到的是長生者們定期拜訪的一個靈柩車。

很多長生者麵容枯槁地走進去,滿麵春風地走出來,阿爾佩利希判斷那裏麵有個女巫。但女巫為何要藏在靈柩車裏?阿爾佩利希覺得女巫不會簡單。

剛好商隊駐紮,大多數人都去忙碌,看守減少,他瞅準個沒人的時間,打開在靈柩車側麵開的一個小門,溜進靈柩車。

車內昏暗,隻有幾塊發光的石頭照亮四周,一個盲眼的女巫坐在寬敞高大的靈柩車中,看向阿爾佩利希落地的方向:

“車隊停下了,我們到了嗎?”

阿爾佩利希模仿起一個商隊裏長生者的聲音:“到了,老板正讓我們搬貨。”

“你也快去吧,不要偷懶。”女巫說,“把手給我,等你精神一些,就去工作吧。”

女巫聲音溫柔,讓阿爾佩利希不禁想起恩雅婆婆,但他沒功夫再理會女巫,從光芒進入黑暗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靈柩車裏的場景他看的更加清楚。

阿爾佩利希的目光越過女巫,看著她身旁的一個東西,愣住了,不知說什麼。

一個巨大的中指居高臨下地豎在眼前,明明周圍一片黑暗,阿爾佩利希卻覺得有一根更大的陰影籠罩在臉上。

“這什麼玩意兒?”阿爾佩利希忍不住露出原本的聲音。

從女巫和指頭的位置來看,阿爾佩利希一眼就猜到這中指意味什麼,但那中指實在辣眼睛,讓阿爾佩利希一時有些不敢承認。

但那中指實在過於有存在感,過於高大,讓他無法忽視。

阿爾佩利希惱怒起來,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侮辱圓桌廳堂,用偽像在愚弄雙指。他刀已經提了起來,想割開這褻瀆的偽像。

“你是誰?”盲眼女巫驚訝。

阿爾佩利希嘖了一聲,知道自己暴露了。

殺人滅口?好像也不需要,這是個瞎子。

阿爾佩利希準備開門離開,門的外麵卻響起了敲門聲:

“海妲大人?裏麵還有人嗎?”

阿爾佩利希皺起眉,這下麻煩了。

他隱在門旁,手腕緩緩滑出一根細長的木棍,木棍頂端的機械結構彈出,形成一把鐮刀。

阿爾佩利希將鐮刀的刀刃懸在門框上方,準備削掉進來之人的腦袋。

地麵震顫起來,馬嘶與戰車的轟鳴傳來,外麵的人似乎注意力被轉移了。

阿爾佩利希趁亂離開靈柩車,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

明晃晃的金光映照四方,一支身披黃金甲胄,高舉黃金樹旗幟的騎兵隊從商隊側麵跑過,插到商隊和攔路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