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孚雷看著身上鎧甲被燒出的黑痕,滿意地笑了:
“不如你叫你主子把你放出來如何?我好原原本本領教一番。我也想看看,火山那燃燒黃金樹的妄語,能否真的實現。”
但這次癲火山妖沒有再回應葛孚雷,它的眼中溢出潰爛灼熱的癲火後,捂著眼睛,忍痛縮進火山官邸的大門。
以山妖的身軀,當然是無法鑽進火山官邸的大門的,即使那門口已經被貝納爾拉著亞曆山大擴容了一遍,也無法讓他陷進去。
山妖蜷縮著身子,前半截卡進走廊中,後半個屁股還露在外麵。仿佛是一個狼狽逃竄的小醜。
葛孚雷卻讚賞地點點頭:
“不錯,是個戰士。世人說火山卑劣,不過還是有你這種漢子的。”
山妖努力地將自己的身體塞進走廊,力圖塞滿每一個縫隙。癲火山妖用那被擠壓地幾乎變形的胸膛呐喊:
“塔妮絲夫人,快點離開這裏!”
火山之內,帕奇帶著塔妮絲,涅斐麗帶著菈雅,已經準備沿著密道進入火山內部了。
聽到山妖的呐喊,帕奇說:
“你也聽到了吧,快點離開。”
話音未落,狂暴的衝擊波已經再次橫掃而過。
葛孚雷剛猛的力道從腳下四散,防禦障壁哪怕已經擴張到籠罩正門要塞,卻依然無法消解這股力道。山妖的身軀在重壓中變得血肉模糊,但經過他身體的過濾,進入房間內的衝擊波被削減許多。
在這樣恐怖的震波中,帕奇等人護送著塔妮絲等人逃往內部避難。
密道中,一個隨機被轉移到的地震波從牆壁上傳來,牆壁再也承受不住,終於垮塌,碎石伴隨著激波砸向塔妮絲。
帕奇也來不及舉盾,隻能抱住塔妮絲,用身體擋住陣陣碎石。
塔妮絲看到帕奇那被血汙沾染的光頭,有些發怔:“你……沒事吧。”
“我命硬,死不了。”帕奇咧出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笑容,還準備再說兩句,塔妮絲已經看向了菈雅,“菈雅?菈雅你沒事吧?”
菈雅那邊就更沒事了,涅斐麗兩把鷹斧帶起風暴,無論是碎石還是衝擊波,都被涅斐麗的風消弭。
涅斐麗一個人護住菈雅和瑟濂,護得毫無破綻,隻是渾身肌肉在承受著重壓,不住地顫抖。
“有魄力,太有魄力了。”涅斐麗咬著牙,瞪著眼睛,“怪不得古籍裏記載隻有風暴才能擊敗葛孚雷王。”
無名走在最後麵,說道:
“可風暴王不是輸了嗎。”
“好在經驗是傳承下來了。”涅斐麗歎了口氣,“艾爾登之王,名不虛傳啊。”
“感覺比碎星將軍還要令人戰栗。”亞曆山大也感慨著。
他在無名前麵,用身體硬抗著一次次震波,並且用拳頭給自己開路,把密道鑿穿。
有亞曆山大開路,無名可以安心地看手裏的水晶圓盤。
帕奇忍不住了:
“大家都是強者庇護著弱者,怎麼就你偷懶——走路還在玩手機!”
無名說:“我可是負責防止他衝進來這個重要的任務呢。”
“你說斷後?”
“我說搖人。”無名說,“我可不想和葛孚雷王起衝突。”
越遠離火山正門,震波也在逐漸減弱,幾人行進愈發順暢,很快跑到了火山的內部,那片充斥炎熱與罪惡的土地。
震蕩的感覺終於遠去,成為了遙遠的恐怖聲響。
帕奇終於能喘上口氣,他長出一口氣,將塔妮絲放開:
“失禮了,夫人。”
“……謝謝你們。”塔妮絲吐了口血,抱住同樣被鬆開的菈雅,看向帕奇的眼神有些複雜。
“我看不懂你們的意圖。”塔妮絲說,“我囚禁你們,你們卻救了我。”
帕奇說:“從一開始我們的意圖就很明確——帶你和菈雅離開火山。”
“不是來查明大蛇情況?”無名說。
涅斐麗捂住無名的頭盔:
“你少說兩句吧,就連我都能看出你現在不該說話啊。”
無名卻不閉嘴,頭盔的縫隙被捂住,沉悶的聲音傳出來:
“有些事情又瞞不住,早點說啦,免得誤會。”
涅斐麗看這都擋不住無名說話,用粗壯的胳膊勒住頭盔縫隙,騰出雙手扇風,在無名頭盔旁邊卷起風暴,撕碎無名發出的聲音。亞曆山大看到這一幕,鐵拳砸地,幫忙數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