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願意騙人,我寧可接受殘酷真相,也不想被謊言蒙蔽。”
菈雅怔然:“叔叔你是個嚴厲的人啊,但是又很溫暖……”
“你怎麼知道我很溫暖?”無名得意了,“不是我吹噓啊,交界地應該沒有比我更暖的了——我額頭能攤雞蛋呢。”
“我能看到啊。”菈雅指著自己眼睛,“叔叔你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一股格外熱的熱源走進來了。”
無名恍然:“怪不得被發現了。我說呢,我明明隱藏得那麼好。”
“所以謊言要看你自己。”無名說,“如果真相殘酷,你願意我告訴你真相嗎?”
菈雅想了想,攥緊兩隻拳頭:
“母親經常教育我,要直麵不潔與褻瀆。我也要變得像叛律的英雄們一樣堅強。要對謊言不屑一顧!”
“很好,我支持你菈雅。”無名鼓勵著菈雅,大力拍打著菈雅的蛇皮。
“對了叔叔,我的真名其實不是菈雅。”菈雅說,“不能再用謊言欺騙你了。我真正的名字是澤菈雅——絲~”
吐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蛇人吐出舌頭,發出蛇嘶聲。
“澤菈雅——呲。”無名重複。
“是澤菈雅絲。”菈雅糾正他的發音,“要吐出舌頭,要牙齒輕咬舌頭,絲~”
“嘶~”
“好點了,但還是有點不正宗。”菈雅說,“注意我的口型,follw me,絲~”
“絲——哎呀好麻煩,我還是叫你菈雅吧。”無名擺擺手,“菈雅,我去幫你探尋火山的秘密,你幫我向你媽媽保密,雙贏。”
“雙贏。”菈雅和無名雙手相握,締結神聖的同盟。
無名離開菈雅房間,輕輕把門帶上。
轉身就走向對麵的房間。
菈雅是蛇人,能看到溫暖的自己接近。
無名不信對麵這人還能發現自己。
照舊,上消音魔法,拿鑰匙開門。
門鎖沒有打開。
“咦?”無名反複擰著鑰匙,可怎麼也打不開這個門。
“說好的通用呢?”無名低聲嘟噥。
這扇不通用的門立刻讓無名來了興趣。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扇門後麵還真藏著什麼秘密。
無名沒有急躁,他不想打草驚蛇。
先回了趟在火山罪人橋前方駐紮的營地。
之後通過傳送陣到學院,輾轉兩次,回到迪克大地大升降機的營地。
無名找到那間被仿身淚滴罩住的倉庫:
“布萊澤怎麼樣了?找到隔絕詛咒的方法了嗎?”
“沒找到。”仿身淚滴幹脆地斷絕了無名的念想。
“那就先給捆起來,跟我去辦點事。”無名說。
“稍等。”
倉庫裏叮叮當當響了一陣,過了一會兒,倉庫大門大開,露出被捆得結實的布萊澤。
繩索套在脖頸,沿著雄壯的胸膛勾勒,依次在鎖骨、胸膛和盆骨處打結。
在繩結的緊縛下,布萊澤的胸肌和腹肌愈發凸顯。
“綁得還挺專業。”無名說。
“謝謝誇獎。”仿身淚滴的液態身體在無名身前彙聚。
“但是結實嗎?”無名看著那捆法,覺得以布萊澤的體格,稍微發力就能給撐爆了。
“放心,這段時間,雖然還沒找到可以解除詛咒的辦法,但控製他的辦法已經找到了。”仿身淚滴尚未完全成型的身體完成了收尾工作。
她把繩子的最後一節塞進布萊澤的嘴裏,又將布萊澤整個與一個鍘刀相連。
鍘刀下放著幾個菈妮小人偶。
“不要鬆嘴,不要發力。”仿身淚滴說,“不然你的菈妮可就保不住了哦。”
布萊澤被詛咒侵蝕,失去理智的紅眼睛嗚咽著,口水不住在齒間流淌,但一動不動。
“搞定。”仿身淚滴對無名說。
“這居然能行?”無名說。
“他對菈妮的執念極其地深,比詛咒更深。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傷害菈妮。”仿身淚滴說,“但對別人就不一定了。用這種方式可以控製住他,防止他傷害其他人。”
“那先走吧。”無名說,“快去快回。”
“找我做什麼?”仿身淚滴附著在無名鎧甲上,詢問自己的任務。
“幫我開個鎖。”
再次輾轉回火山,無名又挑了一個月黑風高的日子,靠近客房。
這期間無名拜托菈雅盯住了房間,並沒有人出來。
明明有房客進了房間,卻沒人出來。
無名帶著仿身淚滴,液態身體伸進門鎖中。
“這個是被從裏麵鎖住的。”仿身淚滴說,“有個機關,還挺隱蔽。”
門鎖被打開了,無名推門進入。
房間裏,什麼人也沒有。
床上還有一灘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