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眼神銳利:“說起來,來火山拜訪您的時候,都沒怎麼見過火山的仆人呢。”
塔妮絲平靜地凝視無名:“你想說什麼?”
“莫非……”無名環視著狹窄的火山,“火山其實作風特別簡樸?甚至不願意多雇傭仆人?”
“如果黃金王朝的做派稱得上奢侈,那我們自然不會追求那些奢靡之風。”塔妮絲如此說,並未正麵回應無名。
無名微笑:“行,您先等我一會兒。”
無名掉頭跑出去,跟守門的癲火山妖打個招呼,跑到屍堆那裏。
當著山妖的麵,開始摸屍體,活像一個猥瑣的戰場拾荒者。
但很快無名起身,並沒有翻找到什麼東西。
他又跑回塔妮絲麵前,伸出被屍蠟和血跡沾染的手掌:
“喏,‘以血玷汙雙手’,玷汙完了,能見拉卡德了嗎?”
塔妮絲看著那雙汙穢的手,遞給無名一把鑰匙。
“這是拉卡德房間的鑰匙嗎?”無名接過鑰匙問道。
“旁邊客房的鑰匙。”塔妮絲說,“給你們準備好房間了,至於麵見吾王拉卡德的道路,就寫在房間的信封裏。”
“得嘞。”無名接過鑰匙,墊步淩腰往前走,拐角就有一個房間,無名也沒多想,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輕輕一擰,鎖芯打開,房門推開。
入眼的是一具背對著的,潔白滑膩的身體。
身材修長,根骨分明,身體白皙,但不是精瘦,還帶有些許肌肉,將身軀勾勒的有棱有角。
一頭暗褐色卷發十分順滑秀麗,看起來保養很好。
聽到開門聲,房間裏的人立刻捂起身子,扭頭回看,看到無名進來,怒喝道:
“你怎麼進來的?小偷?強盜?”
無名低頭看看手裏的鑰匙,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嬌羞的男人:“我拿鑰匙進來的啊,塔妮絲給我的鑰匙。”
因為房間就在塔妮絲王座不遠,聽到騷動,也走進房間看了一眼。
男人這下就不是憤怒了,臉有點紅著,矯健地撲到一張床上,拿枕頭和被單擋住還赤裸的身體。
“你還在啊?”塔妮絲有些意外。
“什麼叫他還在。”無名率先不幹了,“你們這客房鑰匙通用的?”
塔妮絲想了想:“好像是通用的。”
“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無名說,“客人的隱私何在?客人的安全何在!一把鑰匙一把鎖啊!”
“那是交界地的規矩,我們火山就不這麼配鑰匙。我們都是先有鑰匙,就為一把鑰匙,才配的鎖。”塔妮絲轉身離開,“既然他還在,你們就先住一起吧。”
仿佛給客人發錯鑰匙不是什麼大事,隨口安排完,塔妮絲就離開了。
留下無名和那卷發男人麵麵相覷。
無名打量著那臉漲紅,用枕頭捂著半張臉的男人:
“我好像……見過你啊,眼熟。”
無名嘶一聲,努力思考,但就是想不起來。
“在哪見過呢……”無名被突然的既視感困擾得很煩。
那種既視感,就好像馬上就要抓住的東西沒抓住,馬上就要戰勝的強敵就差最後一刀被反殺。
不找到,就不想做別的事情。
最後還是那男人開口了:
“圓桌廳堂,我以前在圓桌廳堂待過。我知道你,你是那個要把圓桌廳堂拆了的商人。”
“哦,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無名眼睛一亮,想起了既視感的來源。
眼前的男人,以前出現在圓桌廳堂過。
隻是當時幾乎沒什麼交流,無名當時的注意力主要被圓桌廳堂那糟糕的建築格局吸引,可能隻用旁光瞥過幾眼。
“難怪想不起來,原來是路人啊。”無名說。
“路人?我那一身鎧甲你能沒印象?”男人不樂意了。
“你的鎧甲……”無名狐疑地打量著男人那白皙的皮膚,“莫非這就是你的鎧甲?”
無名恍然:“我知道了,我聽說是有那麼一種裝備。智力不夠的人就看不到。”
無名驚奇地打量男人的皮膚,一寸一寸地尋找端倪:
“這可是很神奇的魔法裝備啊。”
“我鎧甲在那呢。”男人惱怒地指著一旁。
無名順勢看過去,房間的一角,擺著一個盔甲架子。
一套極盡奢華之能事的華麗鎧甲放置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