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
無名掌心冒出火焰:“總有些東西,在它麵前,人人平等。”
耶羅眼珠配上生肉丸,效果顯著,羅德爾士兵真的恢複了些許神智。
至少不會滿眼冒火光地不停攻擊無名了。
每個人都帶著難言的靜謐,洋溢著一種安寧的幸福感。
“好吃吧?”無名立刻湊上去,“會吃吧?沒吃過吧?”
“你是誰?”一位羅德爾騎士看向無名,眼中依舊蘊含著癲火,“不管你是誰,快點離開吧,這裏隻有褻瀆。我們很快就會失控,陷入癲狂。”
“我知道,我見著了,是挺狂的。”無名說,“不過我給你們喂了點耶羅眼珠,應該好些了吧?”
“你幫了我們?”羅德爾騎士聽到無名這麼說,立刻給無名行禮,講述了自己部隊的情況。
跟無名的猜測差不多,後路被斷,失去補給,援軍也遲遲不來,士兵們陷入絕望,還感染了癲火。
“你的幫助,我們不會忘記。”羅德爾騎士語氣真摯,“如此天險,你居然還特意送來大量食物。”
“小事,我隻是送來了個廚子。”無名看向安娜塔西婭。
羅德爾騎士看看無名,看看安娜塔西婭:“你們是褪色者戰士嗎?”
“我是吃褪色者的。”安娜塔西婭冷笑。
“我是個商人。”無名說,“有自己的大商隊。”
“大商隊……”羅德爾騎士突然警覺起來。
“誒,沒良心的,你不要告訴我商人就不是恩人了哦。”無名提前預判,率先站在道德高地上隨地大小便,譴責著羅德爾士兵的忘恩負義。
一番說辭也確實說得羅德爾騎士羞愧萬分,打消了疑慮。
“確實,你幫助了我們。”羅德爾騎士說,“你說你隻帶來了廚子,那食物是怎麼得到的?”
羅德爾騎士環視四周:“還替我們打掃了戰場,戰死的兄弟們都被收走了……謝謝啊。”
“哦,在你肚子裏嘛。”無名說,“不客氣,我隻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往屍體上灑了點孜然和火焰而已,清理還是你們做的。朋友,你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你剛剛……說什麼?”現場突然一片死寂,原本帶著幸福祥和微笑的羅德爾士兵再次直勾勾盯著無名,都朝前踏步,把他們圍了起來。
“你一定要現在告訴他們嗎?”安娜塔西婭看著四周的羅德爾士兵,呲牙咧嘴。
“總要知道的。事實再慘淡,也要麵對嘛。真的猛士,就是要直麵慘淡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無名回答,揚聲道,“我說讓你們蘇醒過來的那些肉丸,是拿你們戰友做的。”
話音未落,士兵們眼中的癲火再次噴發,眼眸在灼熱中開始潰爛,迸發出昏黃的火焰,湧向無名。
“猛士,你現在確實得直麵淋漓的鮮血了。”安娜塔西婭舉起大刀,一刀將重甲的羅德爾騎士劈飛,但人潮洶湧,她獨木難支。加上剛剛剁肉剁麻了手,現在每次揮擊,手臂都會酸痛難忍。
數枚雷壺從遠處投擲而來,砸到安娜塔西婭頭頂。
這一下要是砸實了,安娜塔西婭少說去半條命。
她橫刀將周圍人推出去,就要逃向一邊,可腳下卻一麻,沒閃成功。
是之前無名往她腳上抹的麻醉藥,她的腳還沒什麼知覺呢。
麻了,不僅是腳麻了,安娜塔西婭覺得心也麻了。
突然就被綁去當廚子,胳膊因為之前剁肉還酸疼的不行,現在還得跟人戰鬥,結果腳還麻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安娜塔西婭覺得自己死得有點憋屈。眼前走馬觀花,卻發現這輩子沒有什麼回憶。
就是假扮女巫,勾引褪色者,再剁了吃肉,餓了就再去假扮女巫,勾引褪色者,剁了吃肉……
眼前跑馬燈跑了一會兒,安娜塔西婭覺得有點怪。
“哪來那麼多時間跑馬燈?”她睜開眼,發現攻擊打歪了,大片大片的羅德爾士兵都有些搖搖欲墜。
“這是……你用了什麼惡毒巫術?”安娜塔西婭驚訝。
“什麼惡毒巫術,我磊落得很。”無名說。
“所以是怎麼做到的?”
“下毒啊。”
安娜塔西婭肅然起敬:“果然磊落,這麼臭不要臉就承認了。”
“這麼說自己不好。”無名說,“又不是我下的。”
“我下的?我什麼時候——”安娜塔西婭回過神來,“那些肉丸……”
“還記得他們吃的肉丸裏混了什麼嗎?你塗一點就麻了,他們吃了那麼多,總能起點效果的。”無名指著那些羅德爾士兵,“倒也倒也。”
羅德爾騎士倒在地上,控製不住自己手腳,大著舌頭,怒視無名:
“卑鄙的商人……”
無名蹲到那騎士身前:
“我們講道理,要是沒我,你們不還是要吃戰友?而且吃到骨頭都不剩,也難以醒過來。就因為我把你戰友做成熟食——你不能生啃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