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在學院裏宣傳起源的論調啊。”海摩學徒說。
“多新鮮,我是起源派。”瑟濂說。
“您應該知道,我們暫且還沒有開戰,是因為您答應我們不會探究起源。”海摩學徒說。
“我沒有探究,我隻是將起源的存在告訴了我的學生們。”瑟濂說,“怎麼,有學徒有天分到可以探究起源了嗎?”
“我們尚未發現有魔法師失蹤。”海摩學徒說,“但如果學院再次發現魔法師球,‘魔塊魔女’,這次你可沒那麼好運了。”
“說完了嗎?”瑟濂語氣中帶著不以為意的笑意,“說完我要去學院正門遛孩子去了。”
瑟濂推開海摩學徒,帶著繈褓與小傀儡,推上矮胖的小車,徑自離開。
海摩學徒凝望著瑟濂遠去的身影,久久不語。
“她真得不再探索起源了嗎?”有同伴問海摩學徒。
“天性是難以改變的。”海摩學徒說,“那家夥追求百無禁忌的探索精神,她遲早會再度染指起源。”
“那我們就積蓄力量,等待她再次犯罪?”同伴問。
海摩學徒沉默了:“……不行,不能這樣。我們不能像學院那樣,一直做縮頭烏龜,等到事情發生了再去行動,應該主動出擊。”
學院正門,這裏是進入學院的地方,是寬敞的魔法師決鬥場,也是封印傳送陣的彙聚之處。
而代表知識最高殿堂的大書庫,也坐落在學院正門的正上方,學徒們從正門入學、朝聖,最終學成進入大書庫,仿佛一個圓,或者說螺旋上升的圓滿境界。
無名就沒有那麼多魔法師知識分子的理解,他看著正門的寬曠場地不住感慨:
“這裏如果沒有封印隻有傳送陣,可真是個好地方——絕佳的商品集散地。”
“那幫縮頭烏龜,隻要戰爭時期不徹底結束,他們就不會撤掉防護陣的。”瑟濂打消無名的念想,“而這種超級大陣就連我也解不開。”
“滿月女王行嗎?”無名問。
“她……我不知道,或許可以吧。”
瑟濂眼神突然有些落寞。
剛剛滿月女王痛打虎落平陽的無名,即使如同一場鬧劇,即使心智不全,也能看出她對魔法那深邃到可怕的理解和控製力。
老實說,瑟濂有點受打擊了。
“果然眼界還是不夠開闊啊……”瑟濂用手上的結晶敲擊頭上的輝石,“彙聚眾人的靈魂,成為閃閃發亮的星星,或許才可以徹底超脫人身的桎梏,擺脫身為人的靈魂的局限性……”
“哪個門哪個門?”無名敲鑼打鼓,打斷瑟濂的思緒。
“北邊那個。”瑟濂下意識擺手,像打發孩子一樣,心思還在剛剛想的事情上。
“哪邊是北哪邊是北?”無名追問。
瑟濂終於把思緒拉了回來,無奈看著無名,指著一個方向:
“那邊。”
瑟濂把一柄輝石鑰匙塞進嬌小瑟濂身體裏,往傳送門那一踹,履帶轉動,傀儡便消失在傳送門中。
“好了。”瑟濂拍拍手,“之後我們輪流將意識留在這邊,這樣可以保證我們無意識的身體不會受到傷害。”
無名點頭,躺在地上,沒了意識。
片刻後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被瑟濂背上了,正在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教室,瑟濂便趴在講台上睡去。
瑟濂返回教室的路上,無名的商隊也在往亞壇趕。就等瑟濂把靈魂切過去,給尤拉治咒血。
無名則坐在講台旁,像個娃娃一樣一動不動,緊盯著瑟濂,負責看護工作。
看護清閑,閑來無事,無名就跟瑟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研究著瑟睿那結晶身軀中的細微思緒。
你叫什麼名字、你會唱歌嗎、你老媽是誰老爸是誰、石膏和金屬的孩子會是水晶嗎……雙指的身份是什麼、賜福由誰降下、無上意誌存在嗎、拉達岡去哪了、葛德溫的死到底是誰的鍋、菈妮的身高、第一位艾爾登之王是誰、永恒之城椅子廟上的大骷髏是誰……
無名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瑟睿聊著,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大多數都沒有答案。
閑聊中,教室的門悄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