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打了個哈欠,揉揉眼角的淚花。
一塊石子砸到她腦門上,把她砸得倒在棺材板上。
“認真聽講!”梅琳娜教訓著阿美。
“但是好無聊啊。”阿美說,“你現在講得都是女巫的行為準則道德規範,什麼時候教我轉化盧恩的方法?”
“你不學會這些,我永遠不教你。”梅琳娜瞪阿美,“這是危險的技術,將力量賦予他人,需要堅持嚴格的規範,否則就會造成力量的濫用——這是母親告訴我的。”
“好好好……”阿美無奈地應和著梅琳娜,小聲嘟囔,“媽寶女……”
口頭答應,自然是不會虛心學習的,阿美偏過頭,歪著身子,扒到棺材車邊沿朝下看:
“你在這湊什麼熱鬧?”
棺材車向下看,一個銀色圓形靶子。
那是尤拉的鐵笠帽。
尤拉倚靠在靈柩車下,四下警惕地看著。
聽到阿美的詢問,尤拉也沒有抬頭,依舊巡視四周,同時回答道:
“我在保護你。”
阿美咧咧嘴冷笑:“說得真好聽,你是在等你那個姘頭吧。”
“這是一回事,你被她盯上了,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尤拉回答,“還有,不是什麼姘頭。她隻是我曾經的同伴。”
“騙人。”阿美趴在棺材上,兩手撐著下巴,修長健康的小腿翹起來,交織疊在大腿上,“同伴你會那麼上心?你喜歡人家吧?”
“快點來聽課!”梅琳娜在下麵氣急敗壞。
“你該來聽聽。”阿美閉著眼揚聲說,“說不定你也該來學學男人的心思呢。”
梅琳娜一愣,默然片刻,居然真的走上前。
尤拉也被阿美問住了,躊躇良久,才說:
“我隻是很在意她。”
“她很漂亮嗎?”阿美開始八卦,“長什麼樣啊?我問問你們男人喜歡什麼類型的。”
“還好吧。”尤拉說,“但她從不說話,她太沉默了,沒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你們是同伴,但你們從不說話。”阿美總結,“難道男人會喜歡一直不跟他們說話的女人嗎?”
“朝夕相處,總是會在意對方的。”尤拉說,“這是習慣,自然的趨勢。而她不說話,就更令人在意了。她沉默的麵龐下,究竟有什麼樣的想法在湧動,這誰也不知道。”
梅琳娜若有所思:“朝夕相處,但不說話……懂了。”
尤拉說:“過去我覺得,沉默也是一種好事,我們在一起,從來不需要沒事找事一樣地尋找話題,也不需要多餘的話語。語言在我們中似乎是不重要的,那並不影響我們的默契。即使她從不言語,我也能感覺到她的驕傲與榮譽感,那美麗的意誌從她的招式就能體會到。”
尤拉語氣低沉起來:“可惜,這也讓我忽略了她沉默下的心思,直到她成為血指,我才察覺到她的變化,才察覺到這件事——我並不了解她。”
“你不是說要打醒她的愚蠢嗎。”阿美笑了,“不了解,卻要打醒她?會不會顯得你有點一廂情願啊……”
阿美正笑著,突然就沉默了,垂下頭,六根馬尾順勢低垂,遮擋住她的麵龐。
尤拉也沉默了:“或許是這樣吧……但我看不得她就這般被咒血玷汙。或者至少……我要問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氣氛一時沉重起來,阿美本是為了逃離煩躁的課堂而找尤拉聊天,現在這般沉重,她轉著眼珠,轉移話題:
“那家夥怎麼還不來,之前她可是很頻繁地騷擾我的,這次好像很久都沒有出現了,怕了?”
“艾琉諾拉是個驕傲的戰士。”尤拉說,“無論遇到什麼敵人,她都會保持著榮譽感,全力戰鬥。
“人都不來了,還全力戰鬥呢。”阿美不以為然,“我看就是欺軟怕硬,看到人多就不敢過來了。”
“不會的,她曾經是個熟練的獵人,就算遇到龍群,她也會想辦法完成狩獵。”尤拉說,“或許她正在靜待時機——對獵人來說,耐心的等待亦是狩獵的一環,沉靜地等待時機正是她全力戰鬥的表現。”
“你還真會給她找借口。”阿美說。
尤拉說:“你不要離得太遠,她一定在尋找你落單的時機。”
“放心,在我學會女巫的力量之前,我不會亂跑的。”阿美坐起身,“好了,來上課吧。”
梅琳娜正要給阿美講課,突然一聲嘹亮的高吼響徹天空。
商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抬頭。
半空中,一條飛龍正在半空翻滾著,在怒吼中噴出吐息,朝商隊砸過來。
它的一隻眼睛,插著修長血紅的雙頭刀。
純紫血指艾琉諾拉抓著雙頭刀,掛在飛龍身上,飛臨商人的營地。
尤拉瞳孔驟然收縮,衝向營地大吼:
“龍!有龍來襲。”
尤拉看著像隕石一樣砸下來的飛龍,猙獰地看著艾琉諾拉。
他失策了,艾琉諾拉不是在等待阿美落單,而是在尋找直接強攻商隊的辦法。
還好昨天沒寫多了,被審核gank了,不愧是食糞者,手搓盧恩的狠人,老賊惡趣味的具象化。居然直接攻擊到我,不枉我給他這麼強的表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