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突然就暈倒過去,一點生息也沒有。”米莉森支支吾吾。
“沒生息就是死了?”無名說。
“帕奇先生也是這麼說的……”米莉森小聲。
“帕奇……”無名找著帕奇,發現光頭正在遠處偷笑。
無名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無奈地從盧恩的海洋中起身,盧恩紛紛從身上滑落。
無名摸摸米莉森腦袋:“他是在逗你玩呢,下次別那麼莽撞了,我沒事。”
米莉森點點頭。
無名神情嚴肅:“而且來說,你這葬禮辦得很不對勁,哪有你這麼辦的。”
“事出突然,我們也沒更多條件辦更好的葬禮了。”米莉森說。
“我是說你不該給我一個死人留那麼多盧恩。”無名說,“留一塊意思意思就行了。我真死了,這些盧恩對我也沒用了,你得記住——盧恩是活著的時候花的。人死了,錢沒花了,這可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米莉森愣住:“都死了還會痛苦嗎?我以為對您來說,人沒死錢花完了才是最痛苦的事。”
“那說明你對為師還不夠了解。”無名說,“錢財乃身外之物——死的時候身上有錢你知道多麻煩嗎?那都是負擔!”
米莉森似懂非懂地點頭。
無名說:“總之萬一我真死了,這錢就散給員工,散給路人,別給我留著。米莉森啊,記住,沒有盧恩的人生,毫無意義!”
無名把米莉森說得雲裏霧裏,隨後兀自起身,把自己從棺材裏拔出來,順便將棺材裏的盧恩都收斂起來。
“這純度不夠啊。”無名看著那些盧恩,“一看就是你們攢起來呢——都拿回去吧。”
員工們於是將自己貢獻的盧恩都拿了回去,最後一統計還少了些盧恩,又是無名給補貼了回去。
辦完這些事,無名終於得了空閑,氣勢洶洶找上帕奇:“幾個意思?”
“什麼意思?”帕奇似笑非笑看著無名。
“你明知道我在棺材裏躺不住,騙米莉森、騙大夥勞神費心,有意思嗎?”無名說,“你騙一個兩個的,大家不願意跟你一般見識。你這一騙騙了一群,人群可沒那麼理智,你小心被群毆哦。”
帕奇嬉笑:“這不是請你幫個忙嗎。”
“請我的屍體幫忙?”
“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帕奇說。
“你要幹嘛?”無名說,“趁機收份子錢?”
“我有那麼卑鄙?”帕奇說。
無名一言不發盯著帕奇。
“是收了不少。”帕奇老實交代,“不過更重要的是,要拿你拖一拖忒拉格斯。”
“大角?他不是傷著了嗎?”無名問。
“有褪夫那小子的女巫在,加上那大塊頭隻有身體格外健康,恢複得很快。”帕奇說,“不過也就剛能走路——剛能走路就不安生,非要帶傷出去,說路上養傷,要去履行諾言。”
“殺血指的諾言?”無名問。
“可不咋滴。”帕奇說,“那家夥隻有身體健康,腦子實在不行。那血指,他一個人完好無損的時候都打不過,卻非要為了所謂的騎士精神,去送死,怎麼勸都不聽。他非要送死,我就讓你死了,拖他一會兒。”
“居然是這個理由。”無名有些意外,“好吧,原諒你了。”
帕奇說:“死人比活人有用,你這個不死不活的家夥最有用。你要是想保他一命,我建議你先去把那血指解決了。以你的實力,不難吧?”
無名說:“等血指找上門來再說吧,亞壇現在這麼凶險,我不敢離開你們太遠。”
無名歎了口氣:“交界地太大了,我怕迷路。”
“這裏有米莉森,有惡兆之子幫襯——那些惡兆之子雖然是短命鬼身患疾病,但也確實強壯。”帕奇說,“應該不會出太大問題吧?”
“不好說哦。”無名說,“那個黃金之民,可不簡單。”
“黃金之民?”帕奇說,“你說哪個?我們的員工大半都是黃金之民。”
“把忒拉格斯崩飛的那個啊。”無名說,“能把大角撞成重傷——力量是相互的,他也承受了不亞於大角的衝擊。大角一身重鎧都撞成那樣,他一個小小的黃金之民,一身布衣,居然沒直接變成肉末,那能是普通的黃金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