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做事分場合(2 / 3)

瑟濂瞪著眼睛看著無名,一雙星辰般的眼眸熠熠生輝。

“還活著你不早說。”無名鬆了口氣。

“小心……”瑟濂聲音微弱,“還在附近。”

“那種小事以後再說,你有沒有事?”無名查看著瑟濂的傷勢。

每一刀都極深,毒素沿著傷口向四周擴散,可以看到皮膚下蠢動的血管在變色,逐漸步入腐敗。

無名凝望著瑟濂的身體,有些沉默。

“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瑟濂卻很灑脫,“早在啜泣半島,就該到來了。放心,肉體不過是短暫的停留點,是時候了,將我的靈魂,我的源輝石,我自己交給你——”

無名隻是伸出手指,輕輕放在瑟濂唇邊。

隨後閃電般伸出,夾住一支利矢,反手甩出。

箭矢飛來的方向,一個人影被釘到牆上,來回掙紮。

“少說話,保存體力。”無名神情嚴肅地看著瑟濂,“現在正是好機會呢。”

“好機會?”瑟濂茫然,“什麼好機會?你是說……將我的源輝石取出的機會?”

無名沒回答,隻是俯身,沿著被利刃劃破的缺口,將頭盔的護麵貼到瑟濂身上。

看起來就像要親吻她的肌膚一樣。

隨後無名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一抹亮光從他盔甲的邊緣彌漫,就像點燃一張紙,火光如海潮般沿著紙麵劃出一條明暗分界線。

隨著無名盔甲的這種變化,風箱般的聲音出現,巨量的空氣從無名背後的盔甲縫隙噴出,發出尖利的風嘯。

如此巨量的空氣是從哪來?

隻從無名的護麵吸入。

瑟濂的肌膚和無名的護麵接觸的地方,仿佛被抽出真空,皮肉粘連到護麵上,血液盡數逆流,湧向無名的嘴中。

瑟濂的傷口附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

“要死啦要死啦!“瑟濂拍打著無名的頭盔,“要被榨幹了!”

逆流的可不止是血液,還有瑟濂的生命力。

瑟濂感覺自己腐敗致死可能還要慢點,被無名這樣暴風吸入,沒幾秒可能就得變成人幹。

等無名抬起頭,血液居然在半空形成一道漩渦,流入他的嘴裏。

無名在風壓的擊打下渾身顫抖,好像吸了什麼濃縮的亞緹莉亞葉。

就這麼打著顫,無名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漸漸不再動彈。

“沒事吧?”瑟濂見狀顧不得虛弱,連忙過去,想要解開無名的頭盔。

無名剛剛可是把她體內的毒素全吸進去了。

剛撲到無名身上,就看到無名一個勁地給她打眼色。

無名抓住瑟濂的手,手甲被瑟濂手上的結晶刺得鮮血直流也渾然不覺。

他隻是深情地凝望瑟濂,另一隻手撫摸瑟濂臉龐:

“吾妻啊,今日死去,非我所願。都是為了保護你和孩子。我希望能陪著你白頭偕老,看著孩子慢慢長大,可我做不到了。希望你能原諒我,我不能陪你終老了……”

同時無名兩隻眼睛不斷閃光,以密訊的形式打出一句話,以瑟濂的才智很快解讀出來——

“抱著我,側身抱,聖母像那樣知道吧?正麵展現給滿月看。”

瑟濂連忙抱起無名那身沉重的鐵盔甲。

滿是結晶的手卡進無名的腰子,鮮血直流,更像是瀕死之人了。

“我想保護你和孩子,為此,卻不得不離開你們,吾妻,希望你能原諒我,照顧好孩子——rua。”

無名說完,脖子一歪,腦袋轉個一百八十度,耷拉到地上,還砰砰跳了兩下。

瑟濂趴到地上,貼近無名,將自己和無名都埋進長袖中,仿佛在哀悼哭訴自己的丈夫。

“這真的行嗎?”瑟濂小聲問無名。

“放心,以滿月現在的智商,這樣就夠了。”無名也小聲回答,“快哭,哭。”

“我不會哭,多少年沒哭過了。”瑟濂直起身子,用自己的方式展現哀思——她凜然跪坐,讓無名靜靜躺在膝間,閉目深呼吸,睫毛顫動,展現著不平靜的內心。

裝模作樣一番,兩人都微微扭頭,一個活人一個死人都悄悄打量滿月。

滿月果然在盯著無名,雖然表情依然木訥,但兩行清淚卻無聲滑下。

“好耶!有用!”無名情不自禁,揮拳慶祝。

瑟濂把無名手臂壓下,扭頭向滿月解釋:

“死誕者,是變成了死誕者。”

但滿月果然如無名所說,心智還未恢複,間歇性的恍惚中,並未察覺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