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跑得開心,一回頭,看到一灘血跡一路跟著自己。
無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凍霧似乎將瑟濂也波及了,瑟濂同樣是赤裸雙腳的。
瑟濂跟在無名身後,一步一個血腳印。
她的腳已經被凍上,抬腳的時候扯下了一層皮。
“得,又得背你了。”無名說著蹲下身子。
瑟濂也沒推辭,順勢跳到無名背上,隨後轉身繼續跟魔法學徒對轟魔法。
無名也順勢起身,兩手拖住瑟濂的腳掌,一邊治療一邊穩住她的身形,往學院內部跑。
兩人疊在一起,化為移動炮台,將試圖攻擊的學徒轟得人仰馬翻。
“托普斯不是說你名氣挺大的嗎,別人怎麼見到你不怕呢?”無名納悶,“還指望有你可以輕鬆些呢。”
“他們已經打紅眼了,除非我現場捏出個星星種子出來,否則他們大概認不出我。”瑟濂說,“要捏嗎?”
“不用,能進學院的都是人才,死了可惜。”無名說,“找個能傳遍整個學院的大鍾,把他們聚在一起,再說事。學院有沒有鍾樓什麼的?”
“靠鍾樓的鍾聲,他們未必會聽,需要更震撼的,可以震撼他們腦子的。”瑟濂說。
“鍾樓不行?你有什麼意見。”無名問。
“覆蓋學院全境的魔法大陣,可以提高魔法師靈感的那個法陣,隻要你頻繁開關那個法陣,一定可以把所有人都引過來。”
“好方法,那法陣在哪?”
“在鍾樓啊。”
無名沉默片刻:“你什麼時候喜歡說起廢話來了。”
“在最高的鍾樓,不好去。”瑟濂說。
“這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無名信心滿滿,“我現在也算是家大業大了,鍾樓而已,招呼一聲的事。”
一天之後,瑟濂和無名身上綁上繩結,繩結連接著上方的浮空球形物體。
並不是湖區的龍皮熱氣球,而是蜂擁密集的糞金龜,正撲簌著翅膀,將兩人帶往空中。
曾經的無名集幾乎全部家當,才帶自己將將飛過峽穀,如今一句話,手下一天之內就送來了可以將他和瑟濂穩穩送上鍾樓的大量糞金龜。
“這就是成長啊。”無名頗為感慨。
兩人進入最高的鍾樓,無名負責堵住原本的通過電梯上來的路,瑟濂負責控製魔法陣,一開一關一開一關。
果然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各種花樣的魔法試圖轟擊鍾樓上的兩人,卻也都因為距離過遠而失去了威力。
看時機差不多,無名終於帶著瑟濂,眾目睽睽之下落到人群中間。
“各位,先冷靜一下。”無名高舉雙手,呼喚和平。
這次他沒有使用凍結魔法——他使用了禁魔魔法。
魔法師看著無名牙癢癢,但不能使用魔法的前提下,布衣赤腳的他們實在沒信心可以戰勝這個全身鐵甲的騎士。
“我是帕奇商店的老板。”無名亮明身份,“我過來磋商關於學院和卡利亞王室的重要事務,請問學院的主事之人是誰?你們有院長嗎?或者什麼君主女王之類的?”
“我們這裏是民主製度,可沒有什麼君主女王。”有學徒回答。
看著在場半數都帶傷的學徒,無名點頭:
“看出來了,那你們有沒有……民意代表之類的?或者領導人?總不能一個人一個立場吧?”
“一個教室一個立場,教室的導師教授就是我們的領導人。”學徒回答。
“那就好辦多了。”無名寬慰了,“那你們的導師教授呢?”
“兩個被驅逐了,兩個失蹤了,還有兩個昨天剛打了一架,已經雙雙進病床躺著了,教授們都躲得遠遠的……”有學徒掰著指頭數著,“好像……沒了。”
無名歎氣:“算了,那我去分別拜訪吧,麻煩你給我們帶路。”
“為什麼要給你帶路?”學徒說,“你誰啊?”
“我介紹得不夠清楚嗎?”無名說,“我是大商隊的老板,也就是說,是談判其中一方的最高層,能不能給點最基本的尊重?”
“你是商隊的最高層——”學徒說,“那也隻是商人啊,為什麼會覺得你可以和卡利亞王室與學院的高層平起平坐?村口的村長就可以和軍隊的將軍平起平坐了嗎?”
“懂了。”無名也不爭辯,把瑟濂拉過來,“這位分量總夠了吧?”
“她又是誰?”
“她是瑟濂。”
卡了,或許該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