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歐尼爾體型健碩,擋在木屋前,最是礙事。而且歐尼爾身披重鎧,行動不便,也不會料到自己這副牙口會有多強大。
而且當初這家夥把自己打得好慘,不報複回來還是人?
梵雷張開血盆大口,咬向歐尼爾的鎧甲。
歐尼爾果然不知厲害,把軍旗展開頓地,咆哮一聲,給自己提振士氣。
隨後就被梵雷一口啃飛出去。
梵雷的狗牙外突,仿佛沙蟲的口器,布滿密密麻麻的利齒,訂書一樣嵌進老將肚子上的鎧甲。
厚實的鎧甲登時被啃下一塊兒,肚子上的肉也被撕下一塊兒,巨大的震蕩將他雄壯的身軀拋飛出去。
解決了歐尼爾,梵雷的牙齒對準了木屋。
可是一個人影閃到梵雷麵前,擋在木屋和惡犬之間。
鎖子甲,蒼銀色長裙,蒼白又堅毅的麵孔。
勒緹娜?
梵雷腳下突然就沒了力氣,滿腔的怒火遇到一麵水銀之牆,被盡數阻攔。
之前誤傷勒緹娜整出來的一係列麻煩事他還沒忘,梵雷的嘴巴上的肌肉下意識地不再緊繃,收起力道。
當他下意識停止,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勒緹娜接肢的是胳膊,又不是腿。她怎麼這麼快就能擋在自己身前呢?
這個念頭剛剛閃起,勒緹娜的身形突然幻滅了,露出無名的頭盔。
梵雷悚然,正準備再次呲起犬牙,脖子卻已經被無名掐住,任由他怎麼掙紮,也咬不到無名。
無名大笑著扯下幻象:
“這狗還挺重情義。”
勒緹娜此時還在不遠處,看著兔起鶻落的一幕,驚訝地合不攏嘴,盯著梵雷質問道:
“你在做什麼?”
“這不是明擺的嗎。”無名笑,“受不了了,撂挑子不幹了——跟我那幫手下一個熊樣。”
無名拎著梵雷的脖子,遞到眼前:
“難道是因為沒給你發工資,你心裏有怨氣?那給伱一個月一萬盧恩怎麼樣?”
“我都說了血王朝不缺盧恩!”梵雷啐了無名一臉口水。
“好啦好啦。”無名不以為意,摸了摸臉上的口水,“先給傷員看看。”
歐尼爾的傷勢不算很重,這得益於他那身超重的鎧甲。梵雷的犬牙雖然銳利,但深度有限,在突破了重甲後,就無力再挖得更深了。
不過繞是如此,歐尼爾的肚子上也爆起一大團血漿,那是震蕩帶來的撕裂傷。
無名一邊治療歐尼爾,一邊拎著梵雷的脖子猛烈搖晃:
“這狗崽子養不熟啊,得拴繩了。”
梵雷瘋狂掙紮,但怎麼也無法掙脫。他絕望地發現,雖然那一嘴狗牙威力驚人,但身體的其他部分還是很脆弱,一旦被拿住弱點,他就無能為力了。
好像一尊玻璃大炮。
“有本事你放開我。”梵雷癲狂地嘶吼,“跟我的嘴巴碰碰啊!”
梵雷的嘴巴不斷開合著,勢要咬斷一切湊到嘴邊的東西。
勒緹娜挪到了梵雷身邊,一巴掌拍到梵雷腦袋上,給他打懵了。
“以後不許這樣了。”勒緹娜神情嚴肅地指著梵雷,手指距離他的嘴巴隻有毫厘之差,他伸個嘴就能把那根纖細手指絞成齏粉。
梵雷瞥過頭,表示自己的不屑。
勒緹娜一個雙峰貫耳,卡住梵雷的耳朵,強製他與自己對視,一字一頓地說:
“不許這樣了。”
無名看勒緹娜控製住了狗頭,鬆了卡在脖子上的手:
“好了,批量生產的訂單就這麼說定了,盧恩我之後派人給你送過來——歐尼爾,多謝你的金針,幫了我不少忙。”
歐尼爾捂著肚子起身,傷勢已經消失。
他感慨道:“不得不說你真得很像我的主公,就連治療手法也這麼精熟。”
無名笑:“說明我們有緣,來敘敘舊,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座城,當地土特產你可得多買點……”
無名拉著老將歐尼爾和尤拉離開院子,隻留下勒緹娜和梵雷。
勒緹娜行動全靠手,現在扣著梵雷的狗頭,騰不出手,和他僵持著。
兩人誰都不服誰,互相瞪著對方,都在等對方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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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帶著老將歐尼爾和尤拉在史東薇爾的街道上漫步,沿途介紹著城中的布置。
介紹賣菜的攤位;介紹賣兵器的攤位;介紹城中紀念物的攤位……
“你除了商店沒別的可以說的了?”尤拉忍不住了,“你就是想讓我們買東西吧?”
無名理所當然地承認:“那沒辦法,我又不懂其他的。我都沒收你們治療費,你們還不惠顧一下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