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雙斧掛在腰間,伸手碰了碰海德的胡茬:
“我知道海德你是好心。這個不用你說,戰士是最了解自己身體的。”
“那您更應該愛惜自己的身體。有王,寧姆格福才有希望。”海德說。
涅斐麗目光堅定看向遠方,史東薇爾的小小輪廓在清澈風暴中若隱若現。
她收回目光,看向海德,神情柔和起來:“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海德伱也說過了吧,盡早成為寧姆格福的王,這裏的動蕩才能盡快結束。”
她掰著手指頭:
“這一路上,我們見到了二十三個村莊被屠殺殆盡,五個領地被劫掠一空,屍體布滿街道。長生的老人被吊在樹頭,渾身插滿箭,隻因為瘦小的身體方便那些賊人練箭。”
想到這些,涅斐麗又握上了斧柄,手攥得發青:
“我幼時發過誓,當我有了力量,我絕不會再讓這樣的景象出現,我要刮起風暴,吹散這風中的汙穢。
“沒有清除這片汙穢,我怎麼能睡得安穩!”
海德聽到涅斐麗的宣言,不知說什麼好。
讓他甘心輔佐涅斐麗的,正是這清澈的心靈。可也是這純粹的心靈,正在將她推向身體崩潰的邊緣。
涅斐麗看到海德那糾結痛苦的神情,豪邁得大笑,拍著海德的肩膀:
“放心,我不會死的,頂多之後在床上趟一段時間。反正有海德你在,到時候就由你來負責照顧我啦。”
海德臉色有些苦。
他確實感激涅斐麗的信任,但是自己一屆文官,如果有人想在涅斐麗王養傷的時候圖謀不軌,他可不好阻止。
涅斐麗再度發出指令,隊伍浩浩蕩蕩地再次開動。
她何嚐不知道自己身體的疲倦,但作為蠻荒地的勇者,如果挑戰近在眼前,還要歇息片刻,那就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她本可以不那麼急著推進,她可以再成長,再曆練,甚至等到義父成為艾爾登之王,再來平複這裏的騷亂。
涅斐麗沒有等下去,之前沒有等,現在也不會等。
這也是蠻荒地的試煉。
隻有在生死之間,才能看出一個人是否有為王的器量。
“不能退縮!”涅斐麗咆哮著,如一股雷霆暴風,刮向史東薇爾。
海德看到涅斐麗那一往無前的背影,神情複雜地笑了笑。他放棄了阻止涅斐麗的嚐試。
海德罕見地放下了貴族的矜持身段和一直保持的禮儀,突然舉起一把黃金小刀,跟著她大吼起來。
雷霆突破了風幕,剛來到史東城前,就迎來一個驚喜。
海德都已經準備陪著涅斐麗赴死,涅斐麗都準備死戰了,看到史東城的正門,都有些傻眼。
海德說:“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一個大大的橫幅掛在史東城正門:
“熱烈歡迎涅斐麗王蒞臨史東薇爾。”
正門前,騎士平民夾道歡迎,高聲呼喊:
“涅斐麗王辛苦了!”
“涅斐麗王來了,史東城太平了!”
“涅斐麗王來了,青天就有啦!”
正好試試這請假券怎麼用。感覺偶爾還是要停一停,整理下思路,這樣才不會把自己逼近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