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無名顧左右而言他,“不如還是來談談還款的問題吧。我雖然交不上血薔薇,但我有其他替代品啊,可以作為代替嗎?”
“又是盧恩?”梵雷說,“我說過了吧,血王朝不缺盧恩。”
“我知道,你們想要鮮血、傷口和血薔薇。”無名說,“我可以賠給你啊。”
“哦?”梵雷問,“怎麼個賠法?”
“你看現在的寧姆格福,遍地戰爭,遍地死人,那血薔薇不是大把大把。”無名說,“這些就當是我賠給你的。”
無名慷慨地揮手:
“盡管去采摘吧,我都可以給你。”
梵雷被無名的無恥擊敗了:
“各地領主都是為了你打仗的不成?你怎麼說得這遍地血薔薇好像是你的一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無名神秘莫測地笑笑,“他們為什麼打起來?”
梵雷沒接話,他有些遲疑,想看看無名要說什麼。
無名繼續說:“是因為葛瑞克倒台了對吧?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對吧?”
梵雷聽著無名那自信的語氣,心中暗自凜然。
這是在暗示自己,他承認就是他扳倒了葛瑞克,寧姆格福的騷亂因他而起,他也有力量成為這寧姆格福的王嗎?
梵雷緩緩試探:
“所以你是想說,寧姆格福之王,依然希望和血王朝保持友好嗎?”
他自然而然地就從原本的試探和找場子的狀態中脫離,開始代表血王朝的立場和無名談判。
“這我可不能保證。”無名搖頭。
梵雷懂了,這是還想要更多好處。
梵雷說:“你還想要什麼?”
“我沒什麼想要的啊?”無名說,“我就想要盧恩。”
“真是赤裸裸。”梵雷說,“不過也好,我們最不缺的就是盧恩。血王朝願意與寧姆格福的王保持友好的關係。”
“你很有眼光啊。”無名高看了梵雷一眼,“居然能得出和我一樣的結論,你也很看好涅斐麗嗎?”
“涅斐麗?”梵雷眨眨眼。
“涅斐麗王啊,將會君臨史東薇爾的寧姆格福新王。”無名給梵雷介紹,“你很幸運,我和涅斐麗關係不錯,可以幫她做主,她一定願意參考我的意見。”
梵雷還是有點懵:
“等等,你在說什麼?那你憑什麼把寧姆格福的血薔薇都許諾給我?”
“我不是說了,我跟涅斐麗關係很好啊。”無名說,“葛瑞克倒台,涅斐麗如果成為新王,那寧姆格福就都是她的。這片土地上的屍體,和屍體上的血薔薇,自然也是她的。我們是好兄弟,她的就是我的。”
無名驕傲地昂首:
“現在知道有什麼關係了吧?我們新圓桌的未來是不是一片光明?你有福啦,給你個機會,你可以選擇用舍棄這一個月的賬,換取我們的友誼,是不是賺爆了?”
梵雷終於聽明白了,他現在想爆了無名那個揚揚得意的鐵疙瘩頭。
他覺得自己被耍了。
但想到無名的實力,他還是忍住了。
梵雷甩手離開,知道已經談不下去。
他怕再待在這裏會忍不住出手。
經過連番羞辱,梵雷覺得自己已經冷靜不下來了。
不冷靜的時候,不能冒然做決定。
“再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拿不出來,就等著承受不尊重血王朝的後果吧。”梵雷放下狠話,拂袖離開。
血指跟上,詢問梵雷:
“就這麼放過他們了?一點傷口都不製造?”
“還沒查清底細,先穩住他們,不過教訓當然還是要給的。”梵雷說,“去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提醒。”
梵雷要給無名一點教訓,但也不能完全撕破臉。
畢竟還沒有完全查清楚無名的底細。
不過梵雷看得出來,艾蕾教堂也在試探他,那說明雙方都有些忌憚對方。
這種情況下,要點到為止。
“怎麼做?”血指問。
梵雷思索片刻,麵具下的嘴角勾起笑意:
“我想起一個故事。曾經有一個愛馬之人,拒絕了某位王者的要求,醒來之後,他發現擁著愛馬的頭顱入睡。”
梵雷很喜歡這個故事,他覺得這個王者的做事風格很對他的胃口,頗有血王朝的風雅。
“懂了。”血指們開始找馬。
“要無名的愛馬,不要隨便殺個戰馬。”梵雷囑咐。
血指們找員工問了問,很快就得知了無名愛馬的所在之處。
居然還相當偏僻,剛剛魔法陣收縮,正好把這大屋露出來。
“這不是找死?”血指笑道,“正好便宜我們。”
他們提著沾染淋淋咒血的武器走進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