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插到泥土中,震顫不已。
無名看看空蕩蕩的兩隻手,摸摸凹陷的頭盔,隔著護麵啐了口血:
“厲害。”
他朝壯漢伸出手掌:
“盾牌你可以拿走,能不能把劍還我,那柄劍對我很重要的。”
回應無名的是穿著盾牌的大劍。
大劍帶著盾牌,打著旋朝無名的麵門鑽過去,遠遠看去,就像一柄護手極大的粗短騎槍。
“騎槍”突然消失了,形狀規整的盾牌正正懸在無名的頭前,看不到無名的情況,隻能看到大劍的劍柄微微顫抖。
無名兩手合十,慢慢放下。
寬身大劍在無名的手掌之間卡住,紅色的氣依然纏繞在劍身周圍,不斷在無名的手甲增添傷痕,但就是無法移動。
顯然無名的雙手正如之前的盾牌,抵抗著盾牌,卻再無法移動。
而對麵的壯漢已經提起大盾,準備再次撞擊。
這次大劍會再次突破桎梏,而它刺穿的,將會是無名的身體。
可壯漢還未有所行動,無名自己就鬆開了手。
大劍突破了無名的雙手,朝他的胸膛鑽去。
火花四濺,隻一秒,無名的鎧甲就徹底消溶,大劍鑽進了無名的體內。
可也就是這一秒,無名已經握住了大劍的劍柄。
翁鳴的大劍剛剛鑽進無名體內,就被他拔出。
劍柄纏繞的鐵棘深深紮進無名的手掌,提供了良好的摩擦力,讓大劍再也轉不起來。
明明沒有了碰撞,但無名渾身的鎧甲卻似乎紅熱起來,縫隙中冒出絲絲火星。
大劍不再飛舞旋轉,無名得以好好觀察。
這大劍方頭寬柄,滿是使用的痕跡。
雖然樣式樸實無華,但用料做功卻極為紮實。
想想剛剛大劍的旋轉與威力,能承受這種使用,這看似樸實的大劍實際上是一柄不凡的寶劍。
無名把盾牌從大劍上取下,試著揮舞了一下大劍,搖了搖頭。
他提起大劍指向壯漢:
“現在可以還我了嗎?”
壯漢盯著無名的腹部。
那個明明被鑽出一個直徑很大的孔洞,但卻一片漆黑,好像光線都被吸進去了一樣,隻剩一個隱約地黑色漩渦。
壯漢緩緩後退,站到長劍後麵,提起插在地上的長劍。
無名笑了,兩人同時把身上的劍拋向對麵。
無名的長劍細小鋒利,壯漢的大劍雖然厚重,卻有那神秘的氣駕馭,雙方同時脫手,速度不相上下。
兩柄劍交錯時,大劍突然一歪,就要磕到長劍身上。
長劍卻帶著詭異的弧度跳動一番,躲過了大劍的撞擊,順利回到無名手中。
無名握住長劍,在盾牌上摩娑著。
火花從劍盾交接處出現,也從他的盔甲間析出。
“來吧,再戰。”
無名向前踏出一步,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他腳下的土地無聲化為焦土,空氣被加熱,無名身周的光線扭曲起來。
壯漢卻開始後退。
他抓起手中的大劍,提前大盾,猶豫片刻,慢慢退回叢林。
紅光閃爍,又是幾顆大樹斷裂,隻是這次都倒向他的前方,將他的身形隱沒。
自始至終,他都沒說出一句話。
無名嘖了一聲,也收起劍盾。
他彎腰,在地上撿了一塊車輪輻條的碎片,貼到肚子上。
金鐵融化,填補了腹部那個孔洞。
無名拍拍手:
“好啦,危機解除,繼續趕路。”
無名繞過戰車,湊到驚魂未定的流浪商人麵前:
“那人誰啊?你怎麼惹到人家的?”
流浪商人聲音顫抖,壓抑著恐懼:
“鈴珠獵人。”
“那是什麼東西?”無名不解。
“專門殺老師和商人的瘋子。”流浪商人說。
說話間他終於恢複了冷靜,感激地看著無名:
“謝謝,謝謝伱救了我。”
無名卻不冷靜了:
“啥?專殺老師商人!”
這還得了?無名急了。
他那可是除了老師就是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