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盧恩?”光頭試探。

這下連無名的厚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也太少了。”無名說,“算了,這一千就當所有報酬吧。”

光頭還想推脫,但無名沒給他機會,介紹起同行人。

“布萊澤,褪夫,無名……”無名說,“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托普斯,我叫托普斯。”光頭說。

“還真是你。”無名有些意外。

“你聽說過我?”托普斯驚訝。

“瑟濂提起過你。”無名說。

“你居然認識瑟濂。”托普斯瞪大眼睛,“那可是學院的明星——雖然被驅逐了。”

無名打量著托普斯。

瑟濂對托普斯評價不錯,認為他可以獲得學院的認可,受賜輝石頭罩。

但眼前這個人顯然還頂著一個光頭,並沒有帶著頭罩,而且氣質明顯不符。

“你真的是托普斯?”無名說,“瑟濂說你能拿到輝石頭罩呢,怎麼混得這麼慘淡?”

“瑟濂這麼說我?”托普斯更驚訝了,甚至有些驚嚇,“那可能你們認錯了,學院還有另一個叫托普斯的人吧。我和她沒有交集的。”

“她說是在一場辯論上,你當觀眾,說了什麼比較好笑的話。”無名說。

托普斯沉默片刻,記憶回到過去。

那確實是他,也是他淪為笑柄的開始。

瑟濂確實沒有記錯,他和瑟濂唯一的一次交集就在那場辯論會上。

當時他淪為眾人的笑柄,尚未獲得輝石頭罩的學徒們圍繞著他,每一張臉上都是嘲諷與笑意。

嘲笑的聲浪壓倒他的心靈,讓他隻想變成一隻喚靈蝸牛,縮到自己的殼裏。

但笑聲突然偃旗息鼓,像被什麼強力掐住脖子,會場陷入寂靜。

一個人越眾而出,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認真地詢問他的思路。

瑟濂的才華在那時就已經顯露無疑,她可以無視其他人的意見,專注於自己的思考。而僅僅是她越眾而出這件事,就壓倒了所有的笑聲。

托普斯剛剛被壓倒的心靈尚未恢複,組織不好語言,並未給出一個讓瑟濂滿意的回答,瑟濂也就沒有多問,在思索中轉身離去。

有瑟濂亂入,眾人的嘲笑被掐斷,也就沒有再繼續嘲笑托普斯,他得以逃離這一場劫難。

也是因此,托普斯始終對瑟濂有好感,甚至之後聽說學院將她逐出學院,控訴她虐殺大量的魔法師,他也不願相信。

托普斯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喃喃:

“不虧是不世出的才女,那種小事都能記住。”

“所以真的是你。”無名說,“瑟濂覺得你比那些嘲笑你的人強呢。”

托普斯突然就落淚了,坐在馬背上,久久不語。

三人沉默地走了一段,無名開口:

“托普斯,要不要去我那裏當老師?”

托普斯下意識道:“我不行。”

他小聲說:

“我隻會一些不入流的法術。”

“既然瑟濂覺得你不錯,那你應該會很有潛力。”無名說,“剛好,不入流的法術,配低級套餐。花錢多的瑟濂教,花錢少的你來教。”

無名搖搖手指:“在我看來魔法沒有高低之分,更多的是適用環境。隻要找到合適的場合,總有可以大放異彩的時候。你的工資會比瑟濂少,不過如果你要進行研究,我也會盡量資助你。”

“那太麻煩你了。”托普斯說。

“不麻煩,我是商人,自然分得清投入和產出。隻要你能幫我賺出你的那份工資,我就不虧。”無名說,“我的商店未來會很受歡迎,大量普通的褪色者都會需要學習一些簡單的法術,正適合你,怎麼樣,要來幫忙嗎?雙贏啊。”

托普斯摸著自己的光頭:

“謝謝你,但是對不起,我不能去。”

“對工資不滿意?”無名問。

托普斯搖頭:

“我還要回學院,繼續我的研究。”

“隻能在學院裏做研究嗎?”無名說,“我看瑟濂好像沒有很懷念學院。”

“瑟濂是觀星者,她的主要研究對象是星星。而且以她的才華,恐怕早已將學院的知識消化,她追求的是魔法的源流,不需要學院。”托普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