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說是附近的牧民見證了戰鬥。
想到涅斐麗和無名,葛瑞克臉上覆蓋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這雖然是兩個騙子,但實力強大已經可以威脅到他的安全。
聯想到潛入城中越來越多的褪色者,一種抑製不住的恐懼在葛瑞克心中生長。
“我要變強,我要變得更強……”葛瑞克魔怔般念叨著這句話。
守衛隊長跟在葛瑞克身邊,聽到他的呢喃,害怕的拉開距離。
葛瑞克四下尋覓,周圍的士兵看著他,許多都在下意識地後退。
葛瑞克看到退縮的士兵,愈發憤怒,伸出粗壯的巨妖手臂,就要抓人。
月光下,一抹鮮紅弧光閃過,葛瑞克的巨妖手臂飛起,潑灑出大片鮮血。
劇痛從斷肢處席卷回大腦,葛瑞克痛地抽搐大叫。
守衛們立刻拔劍,對準攻擊的刺客。
這是一位鮮紅的刺客,黑鐵鎧甲上遍布龍鱗,披掛著膜翼製成的紅色披風,手持一柄比身體還長的鮮紅雙頭刀。
雙頭刀的刀身纏繞霧氣般的鮮血,散發著凜然的氣息。
刺客沒有逃跑,也沒有繼續攻擊,隻是立在原地,冷眼旁觀慘叫的葛瑞克。
葛瑞克看到那個人的雙頭刀,立刻忍痛大喊:
“都不要打他!”
喊完葛瑞克四下張望,發現根本沒有士兵敢上前攻擊。
葛瑞克疼痛難忍,也來不及氣,緊盯著那柄雙頭刀:
“鮮血王朝的人……鮮血君王想要搶我的大盧恩了?”
葛瑞克十分憤怒,但是看到那妖異咒血,他卻壓製住了自己的怒氣。
最強半神拉塔恩與女武神瑪蓮妮亞的戰鬥,笑到最後的贏家就是血君王。
作為破碎戰爭的親曆者,親自感受過女武神的強大,也就更能體會到鮮血君王的恐怖。
刺客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
“你看不起我嗎?”葛瑞克怒視著那個血紅的人。
“嗬嗬,您誤會了黃金君王。”有聲音從地下傳來,“她從不說話。”
葛瑞克噴灑的鮮血中,一個人鑽出來。
來人帶著一副白麵具。
“你是誰?”葛瑞克捂著斷臂忍痛詢問。
“我是梵雷,來送您一份禮物。”白麵具聲音帶著笑意。
“給我一刀就是你的禮物嗎?”葛瑞克喘息著。
“我聽聞您遇到了強敵,這些肢體顯然無法滿足您的需要。”梵雷說,“剛好我們這位龍騎士回來,帶了新的戰利品,我們特意送上。”
“強大的肢體?”葛瑞克的恐懼和痛疼一下被壓製,“在哪?”
梵雷看了看地上的那灘血跡:
“那東西太重了,我們不方便運過來,如果有更大的血池就方便了……”
“懂了。”葛瑞克獰笑著,看向周圍的士兵,“剛剛那些退後的士兵,你們並不忠誠,你們都有罪,現在你們該慶幸,可以為朕的力量添磚加瓦了。”
一些士兵開始跪地求饒,一些則試圖逃跑。
逃跑的士兵被無罪的士兵追上,捅死,將屍首收集到一起。
鮮血染紅了野外的草地,血腥氣飄散在風中。
一頭巨龍如同破開海麵的船隻,從血液中升起,翅翼似風帆。
即使已經死去,這巨大的體型依然擁有攝人的氣魄,驚人的美麗。
葛瑞克被那迷人的龍屍吸引,不由靠近。
“可還滿意?”梵雷問。
葛瑞克說不出話來,他將斷肢插進龍的脖頸,奮力一扯,龍頭墜落,吸附到他的斷臂上。
“哦……哦!”葛瑞克沉醉在嶄新的力量中,左手的龍頭叼住一名士兵,龍炎噴湧,在慘叫聲中將士兵燒成焦炭。
葛瑞克沉醉在新的力量中好一會兒,才看向梵雷:
“為什麼要幫我?你們想要什麼?”
梵雷站在血池中,挨著那群屍體,展開雙手:
“這就是我們所求的。我們的利益並不衝突,您需要力量,我們需要鮮血。”
梵雷沒有多加解釋,與那鮮紅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血池中。
勢均力敵,才能產生最多的鮮血。
一如當年的尊腐騎士與紅獅子。
真實之母渴望的,是傷口。
第二天清晨,梵雷走進艾蕾教堂。
梵雷說:“告訴你們一個喜訊,我詢問了傳送陣的工匠,他們說可以建造傳送陣。”
梵雷的心情很不錯。
作為鮮血王朝的精英,他當然不會被動的配合無名。
他已經布好了局,幫助無名發展好商隊,再與葛瑞克爆發激烈衝突。
血薔薇已經種下,剩下的隻需要靜待收獲。
隻見無名正在收拾包裹,他聽到梵雷的聲音,說道:
“我們準備搬家了,去利耶尼亞。”
“什麼玩意兒?”梵雷的笑意瞬間消失,“你不是挺厲害的嗎,為什麼要跑?”
梵雷就是判斷葛瑞克打不過無名才特地送給葛瑞克一份禮物,讓雙方勢均力敵。沒想到葛瑞克那邊剛變強,無名要跑路了。
“為什麼啊?”梵雷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