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海妲為難,“王,您的使命應該是改變這個世界,前往王城,繼承指頭的意誌……”
無名說:“你不願意?我還以為我是你們的王呢。”
“您當然是我們的王。”海妲脫口而出。
“那就好。”無名展顏一笑,“就這麼說定了。這段日子帕奇抓了一大批糞金龜,現在就讓他們帶著貨去史東城吧,這會兒天黑,正適合進城。”
士兵們無奈收拾東西,淅淅索索離開。
感受著逐漸冷下的海水,海妲呆住,她還是第一次感覺這麼孤立無援。
周圍是無邊的黑暗與死寂,隻有那彼岸的燈火,以及無名的背影可以作為依靠。
可是燈火遠在天邊,而那偉岸的背影……真得可以作為依靠嗎?
明明近在咫尺,海妲卻感覺那背影比彼岸的燈火更難以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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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回到洞外,開始分配手下的任務。
長生者負責和帕奇等人一起,去野外找糞金龜,順便采集羅亞果實、赫帕草等,幾個混種負責安保與狩獵。
“我呢我呢?”一個光屁股的褪色者湊到無名跟前,指著自己。
無名看著那褪色者,隻穿一個兜襠布,屁股上嵌著兩個聖杯瓶。
無名記得這是帕奇的小弟,之前跟著帕奇當盜賊。
從水平上來說,跟諾克馬格裏那些褪色者差了很多,是個十足的新人。
“你叫什麼來著?”無名問。
“我忘了。”褪色者撓頭尷尬的笑。
“你怎麼也忘了。”無名詫異。
褪色者說:“不過我的女巫叫我褪夫。”
“褪夫……”無名揣摩著這名字,“東國來的?還是蘆葦之地?”
“我不知道!”褪夫說這話時毫無羞恥。
“也罷,過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無名不再糾結,“你想做什麼?”
褪夫眼神像是死掉了,說:“我不知道……”
“沒有目標?”
“也不是沒有目標。”褪夫蹲坐到一旁,“我的女巫讓我帶她去黃金樹腳。”
“你不是跟著帕奇在做盜賊嗎。”無名問。
“因為太難了,真得太難了!”褪夫捂臉,“到處都是要殺我的人,每個地方我都死過,啊,我不想前進了!”
褪夫縮成一團,在地上打滾:
“為什麼要讓我出門就麵對大樹守衛那種敵人啊,跑都跑不掉,墓地裏也都是可怕的家夥,我受不了啦!”
無名撐著臉,欣賞褪夫的醜態。
看到新人,無名覺得很親切。
無名安慰他:“不必灰心,要不要我教你兩招?”
褪夫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前輩您要教我什麼?”
“你擅長什麼?”
“我智力比較高!”褪夫舉手。
無名瞥了一眼褪夫屁股後麵的兩個聖杯瓶,點點頭:“看出來了。”
“我可以做什麼嗎?”褪夫問。
“聰明是好事,聰明人可以當法師。”無名回答。
“法師很厲害嗎?”
“蠻厲害的。”
“一定是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法術吧。”褪夫兩眼發亮。
“當然,你左手大盾,右手長矛,學個魔力盾牌,可厲害了。”無名比劃著,“或者學個魔力武器,給你的大錘附魔,神擋殺神啊。”
褪夫隨著無名的描述,暢想未來,激動不已:
“好的!我會努力成為魔法師的!”
無名補充:“還要衣服,穿身鎧甲,對你有好處。我回頭讓葛托克偷點史東城的騎士鎧甲給你。”
褪夫卻露出為難的表情:
“不行,我有潔癖,沒法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沒想到褪夫在奇怪的地方有莫名的追求,無名無語了幾秒,說:
“……行吧,正好我們有裁縫,可以給你做新的。”
褪夫開心地鼓掌:
“這下我就可以挑戰那可惡的騎士了。”
“大樹守衛嗎?”無名說,“步兵打騎兵是不好打,不如你也整匹馬?我剛好也缺坐騎,回頭找兩匹馬,一人一匹。”
“前輩我其實有坐騎的。”褪夫說。
“有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無名驚訝,“洞裏洞外都沒見過啊。”
“它叫托雷特,是一匹靈馬。”褪夫吹起一個黃金口哨,虛空中透出點點星光,一匹長角的駿馬從空氣中析出。
“它還會在空中跳起來呢。”褪夫指揮著靈馬做了一個二段跳。
無名看著靈馬,沉默不語。
“前輩?”褪夫看到沉默的無名,上前表達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