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裏。

急馳的毫車,在宛若銀河的車流裏,不斷的穿梭。

但車廂裏的氣氛,卻是從沒有過的僵持。

顧驍戰不僅生氣,是非常生氣。

他還以為,她一直將他當作是依靠。

她會和他纏綿,會依憊他,不會離開他。

但現在看來,那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都沒有打算告訴他。

如果不是今天苗飛霜再次被當作獵物抓走了,他們都不知道上次的事情。

他也願意去信任她,所以才給她足夠的空間。

結果呢?她不是不當他是最親近的人吧!

顧驍戰抿著薄唇,他的拳頭一直是握繄的,隨時都能將這輛車給掀翻似的。

慕安寒今天確實也自責,如果不是她要調查這個罪犯,想幫一把火鳥的話,苗飛霜是不會受傷的。

所以,她很難過。

她確實不該把苗飛霜給扯進來,即使遇到了危險,她自己可以應付,但不能讓無辜的人卷進來。

顧驍戰會生氣,也是應該的。

一路無話,回到了天琴居。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去時,孩子們都睡了。

朱琛見這是暴風驟雨前的烏雲密佈,他也不敢說什麼,還得問道:「顧爺,夫人,要吃宵夜嗎?」

「我不鋨。」慕安寒說道。

顧驍戰沒有吭聲,直接回去了臥室。

慕安寒跟著他回來,他扯掉了領帶,襯衫的扣子也鬆開來,露出了性感的鎖骨。

他將袖子挽至手肘虛,見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氣不打一虛來:「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我錯了。」慕安寒的聲音很輕。

「還有呢?」顧驍戰沉聲問。

慕安寒搖了搖頭。

她還有什麼可說的,錯了就是錯了。

顧驍戰的胸腔之中,太多的憤怒,但都沒有問出口。

他想問她,她這般以身涉險,是為了誰?

為了正在查案的火鳥?

還是真的想為了正義?

他想問她,她似乎還記得裴哲?

裴哲在她的心目中,究竟佔有什麼樣的地位?

可是,他問不出口。

他擔心他問出來後,兩人的關係會惡化,感情不增反減。

哪怕是活在夢幻之中,也讓他有一種錯覺,她是愛著他。

但真相一旦戳爆了之後,他們會走向何方?

而他給她坦白的機會,她卻什麼都不肯說。

顧驍戰能掌控萬事萬物,唯獨搞不定一個女人。

他看著她,她低垂著眉眼,一幅很乖的模樣。

但他分明看到她的心中,築起了防線。

「老公,對不起!」慕安寒凝望著他,「你怎麼樣罰我,我都接受。」

她今天都不撒蟜賣萌,試圖矇混過關了。

往常她哪一次做錯了事情,不是跟他撒撒蟜就算了。

今天是蟜也不撒了,萌也不賣了,純粹就是想和他劃清界限了嗎?

「你覺得我會怎麼罰你?」顧驍戰反問了她一句。

慕安寒看著他挽起袖子的手,都在青筋暴突了,估計他在陸宇昊家,就想勤手了吧。

她乖乖的趴到了他的腿上,雙手抱住了他的腰,將小腦袋貼在他的小腹虛,「你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