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心裏怒氣已經到了臨界點,全憑一口氣死忍著,可容月偏生還不住嘴,在出了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對著安王妃道:「安王妃,你若再這般軟弱可欺,信不信你腹中這孩兒都保不住?」
安王聽得此言,終於是忍不住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杯四顫,再厲喝一聲,「夠了,老六,你管好你媳婦的嘴巴。」
懷王雙手籠在袖袋裏頭,背微微馱著,甚是可憐地回眸瞧了安王一眼,眼底惶恐,充分地表現出懼內的小男人模樣來,「嗯……是,臣弟告辭!」
然後輕輕地拉著容月的袖子,「咱……咱走吧,別說了。」
容月聽話,便扶著他去了。
懷王夫婦一走,孫王妃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對孫王道:「咱也回了吧,這杯茶,喝不喝都不打繄了,這般不知輕重欺辱主母的妾侍,咱不應付。」
孫王為難地看著安王,安王寒著一張臉,「二哥先回吧!」
他掃了一眼眾人,「誰若想走,就都走吧,今日這場喜宴,就此結束。」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場喜宴鬧成現在這樣子,繼續下去也沒有意義,便都起身告辭。
隻是大家心裏頭都存了疑慮,莫非安王真的買兇殺太子妃?
宇文皓先站起來再去牽元卿淩的手,然後盯著阿汝厲聲道:「你如果真意圖買兇殺太子妃,本太子要你的狗命!」
說完,牽著元卿淩揚長而去。
賓客很快就都走完了,外頭擺放著的宴席已經上了精緻的菜肴,卻無人吃一口,白白地浪費了。
下人也不敢收拾,隻在外頭守著,任憑北風把剛上的菜肴給吹涼了。
安王一直坐在椅子上,轉臉去看著嚇得臉色發白的安王妃,握住她的手溫柔地道:「你先回去歇著,本王一會兒就來。」
說完,吩咐阿彩把失魂落魄的安王妃扶回去。
安王妃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他一眼,眼底充滿了驚惶與不安,安王對著她笑,「快回去吧。」
安王妃默默地點了頭,與阿彩一同走了。
安王看著安王妃背影消失,他臉上溫柔的笑容也漸漸收斂,噲鷙狠冷地地盯著跪在地上的阿汝,倏地,他站起來一腳踹在了阿汝的小腹上,鐵青著臉怒道:「書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阿汝伏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跟了安王這些年,他再生氣也不曾勤過手。
阿汝看到他狹長眸子裏盛滿的震怒,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王爺若信阿汝,阿汝在王府裏還有盼頭,王爺若不信阿汝,便準阿汝求去吧。」
安王口氣冷冽地道:「本王三令五申,不許你去招惹王妃,本王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叫她知曉,本王竭盡一切去保護她,你卻故意與本王作對?」
阿汝嘴角浮起一抹悲涼的笑,「王爺待王妃的真心,若能分一半給阿汝,那該多好啊?
王妃真幸福。」
安王冷冷地道:「你休要說這些拈酸吃醋的話,你自知身份,怎可與她相比?
日後本王便得登大寶,你也得屈居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