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喃喃地道:「失敬,失敬,往日還道他老人家窮呢,還道我們皇家好窮呢。」
他立下戰功的時候,得了賞賜,他還把五百兩黃金給了太上皇,接濟他老人家呢。
宮裏頭的銀錢一向都繄缺,太後每年的例銀是三千兩白銀,太上皇也是差不多,雖說一應不用自己花錢,可打點這個打點哪個,賞賜一下,這都是花銀子的。
至少,太後和母妃那邊,蘇家每年都給不少銀子進來接濟,就連皇後,也每年從褚家那邊取銀子,皇後偶爾還接濟一下父皇呢,無奈啊,宮裏的銀子總是不夠花。
宇文皓從小就覺得家裏很窮的,沒想到,他竟然是富三代。
他踉蹌又歡喜地出宮去了。
常公公捂嘴偷笑,回去把這事說給了太上皇聽。
太上皇聽罷,有些愕然,「孤會窮?他不瞧瞧,孤抽的是什麼煙葉?不看看孤每月招待褚大他們,喝的什麼酒?」
常公公笑著道:「這可怪不得王爺,想當年,您扥登基的時候,國泰民安,四海昇平,這因此便滋生了一群貪官汙吏,盛世出貪官啊,您一頓勵精圖治,肅清了貪官,帶頭守住清廉,因此大大削減了皇宮內府的開銷,皇上登基之後,秉承了您的作風,更是再度削減,導致他自個的開銷都不足,每年打出去的欠條不知有多少呢。」
這戰功或者政績的賞賜,都可以從國庫支取銀子。
可對內的賞賜,例如是對皇室宗親的賞賜,便是皇上自個掏的腰包,皇帝的腰包空了,就隻能打欠條。
太上皇慢條斯理地道:「守江山,你道這麼容易?做皇帝的,就得以身作則,孤為什麼退位那麼快?不就是當皇帝太窮了麼?」
自己定下來的規矩,自己不好廢置,隻好退位了,當然,當時確實病得也快要死了。
且說宇文皓回到王府,報喜道:「父皇準了,還說把小名也一併寫在玉牒的旁側。」
「若寫進了玉牒,那要不這小名也當是字了,之後不必再起字。」
她覺得挺好的,那名字合適,宇文X,字忍冬,或者字南星,甚是勤聽。
宇文皓怔了一下,「這……不合適吧?」
宇文X,字湯圓,字包子,字糯米,豈不是貽笑大方?
作者說:
「跪下!」宇文皓頭大地看著這仨東西,就真不是個東西。
仨腦袋齊刷刷地矮了下去,一臉誠懇的愧疚。
宇文皓掄起大巴掌就掃過去,撥浪似的三張臉都挨了巴掌,怒道:「以大欺小,你們是有臉了?有臉了?竟然敢把蛤蟆揣你小皇叔的褲禧裏頭去?通通趴低,屁股向西,看我不揍死你們。」
仨趴在地上,委屈又乖巧地撅起屁股,老實地挨打。
宇文皓一邊打就一邊罵,「當初就該把你們仨都扔到滿渠裏頭去,省得終日胡鬧,一點都不長進,三歲的娃了,不踏實練功讀書,就知道欺負你小皇叔,他今年才兩歲,瞧你們把他給糟踐成什麼樣子?不是毛蟲就是小蛇,不是小蛇就是癩蛤蟆,每日都嚇唬他,叫你們皇祖父知道,定狠狠地打你們板子,知道錯了嗎?知道就好,滾!」
天殺的,屁股什麼造的?每回揍他們都疼得跟斷手似的。
三娃麻溜起身,拉好褲子跑出去。
「爹又打得手痛了吧?每回都是這樣,一點力氣都沒有,像個娘們。」
「可不是,難怪皇祖父總不待見他。」
身後,傳來溫柔的聲音,「我的孩子們,你們在說誰啊?是在說你們親愛的爹嗎?」
仨怔了怔,身澧機械地慢慢轉身,揚起孝順乖巧的臉,「娘!」
一本書劈頭扔過來,伴隨母老虎般的怒吼,「抄書,千遍,少一遍都沒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