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個手續。」太上皇不甚了解,他是一個連祭天都不太愛去的人,在他執政生涯裏,勵精圖治,人為可勝天,一直這樣認為的。
「就是跪下參拜,說出你心中所求。」
「什麼都能求麼?」
太後道:「自然,隻是一次別求太多,免得菩薩說您貪心呢。」
太上皇嘟噥,「人不貪心能求神拜佛麼?」
嘟噥歸嘟噥,他還是乖乖地跪了下來。
常公公代為上香,然後看著他。
太後道:「您得說,有所求要大聲地說。」
「默念不是一樣麼?」太上皇道。
太後笑了,「太上皇啊,您不是一直都說,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聲奪人嗎?您不大聲說出自己心中所求,菩薩的事情那麼多,怎麼能單獨聽見您心裏的話呢?您這都來了,怎麼能不求?就差這一步呢。」
太上皇扭捏了許久,問道:「求一件事麼?」
「先求一件。」太後說。
太上皇想了一下,便道:「求菩薩保佑,楚王妃順利生產,大小平安。」
常公公一聽,略微詫異,不是求子嗎?
他伸手扶著太上皇站起來,輕聲道:「您不是說要求楚王妃生世子麼?」
太上皇咳嗽了一聲,悶頭往外走,「先求平安,再說其他。」
太後在後頭聽著,也笑了,太上皇也懂得疼人啊。
太上皇回寢殿之後,叫了常公公到王府去,安樵一下。
元卿淩從宮裏回來之後,老五也早回來了。
徐一幫他擦著藥酒,今日主要是出拳多,拳頭骨頭都腫了。
見元卿淩心疼的眼神,他甚是得意地道:「你別看我這樣,他比我傷多了,他都不怎敢還手。」
元卿淩無奈地笑了笑,想幫他擦,徐一阻止道:「不能碰,這藥酒活血化瘀,您肚子裏有三大塊淤,碰了危險。」
元卿淩瞧著徐一,「懂不懂啊?」
「曹禦醫說的。」徐一搬出權威人物,「這但凡是活血化瘀的藥物,您不能吃,不能碰,喜嬤嬤已經滿府吩咐下去了。」
元卿淩半靠在椅子上,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父皇怎麼說?」宇文皓擦完之後,打發了徐一出去,坐在她身邊問道。
「其實父皇很傷心。」元卿淩樵摸著腹部,抬起頭看他,「老五,你是不是該好好安慰他一下?」
「他不需要。」宇文皓臉色臭臭地道。
「你也是馬上要為人父親了,有時候,我覺得你該多用兒子的心態去對待他,而不是把他當做皇帝,父母之恩,始終是大於天的。」
元卿淩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很是感慨。
人家說,子欲養而親不待。
她相反。
但是同時也可知道世事無常,現在有些該做的事情不做,日後就會後悔。
老五樵摸著她的腹部,感覺肚子裏頭的生命在湧勤。
他想了一下,「那怎麼安慰他?」
「做你兒子的本分。」
他不屑,冷笑了一聲。
半響,他再問道:「兒子的本分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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