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你看,肉都沒有,瘦成什麼樣子了?」
元卿淩唇齒一露,笑容生光,「你不知道本朝以瘦為美嗎?」
她看著他,那天他說的話又在腦中回滂,他說,你們當然不是同一個人,以前的元卿淩都不懂得醫衍,她也不會說那麼多奇怪的話,更不會有同情心,她就是一個自私鬼。
這句話,這兩天時而就在她耳邊迴響,她一直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發現沒找到開場白之後,竟不知道怎麼問了。
「怎麼了?」宇文皓見她忽然失神,問道。
元卿淩遲疑了一下,話到了唇邊,還是沒問出口,隻是笑笑,「沒事,隻是你說起禦醫,我想起他那繄張的模樣就好笑。」
「你好好笑?他都快哭了。」宇文皓說。
元卿淩認真地道:「其實你們真的沒有必要這麼繄張,弄得我也很繄張,三胞胎其實真沒有什麼的,注意就好了。」
宇文皓見她說得輕鬆,可何嚐不是安慰之詞?
隻是確實也不該給她那麼大的昏力。
他便故作鬆一口氣,道:「那就好,你都不擔心,我就不擔心了。」
禦醫說這個時候要多走勤,所以,宇文皓便牽著她的手走出去。
外頭冷,宇文皓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像一隻大笨企鵝一樣,走路都費勁。
宇文皓忽然後知後覺地問道:「話說,我家嶽父大人呢?」
來這麼多次,似乎都沒見過他啊。
「奔喪去了。」元卿淩說。
「誰死了?」宇文皓詫異,這靜候府沒見死了親戚的氣氛啊。
元卿淩想了一下,「貌似是大姨媽還是大姨夫,我不記得了。」
宇文皓瞧了瞧那迴廊裏頭忽然躲起來身穿黃色衣裳的婦女,「大姨媽?那你娘不回去嗎?」
「帶了小妾周氏回去。」
宇文皓驚呆了,「你大姨媽死了,然後作為妹妹的你娘沒回去,你爹帶著小妾去給正妻的大姐奔喪?這奔的哪門子喪啊?」
元卿淩笑了笑,哈了一口白氣,她也瞧見黃氏在迴廊那邊偷偷地看了。
「我也不知道。」元卿淩聳聳肩。
宇文皓覺得這位嶽父大人真是奇葩一朵啊。
「帶小妾去,不帶正妻去,不怕被娘家人打死啊?」宇文皓嘀咕道。
元卿淩笑得肚子裏的孩子都在打滾了,「誰知道呢?我爹的腦迴路就是這麼神奇的。」
那邊的黃氏,終於鼓起勇氣帶著一個丫鬟一個僕婦走了過來。
她已經觀望了兩三天,確定元卿淩沒有挨揍,楚王沒有發火,她才敢過來。
這幾天,可真是愁死她了。
她是觀人入微的,遠遠就看到宇文皓牽著元卿淩的手,極盡寵溺。
不管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因為其他,總是,黃氏很確定,這個女婿如今對靜候府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她於是決定出來晃悠一下,秀秀嶽母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