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耷拉的眼皮子慢慢地揚起來,慢慢地伸手樵摸胸口,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老身倒下的那一刻,也以為到頭了,若是到頭了,多遣憾啊,這眼看人就到京了,也沒能見上一麵。」
嬤嬤安樵道:「老夫人您安心,如今已經無恙,等大夫來了開藥調理幾日,等侯爺帶公子和姑娘回京的時候,您便能享天倫之樂。」
「嗯,等他回來,得叫他好好答謝恩人!」老夫人覺得暈,便不說話了,閉上眼睛,慢慢地調整呼吸。
湯賜和徐一走了出去,在明月庵外去查找那歹人,看可有留下什麼蛛餘馬跡。
徐一找得十分仔細,道:「這賊人敢到庵堂裏頭作乳,膽子實在是太大了,若叫我找出來,定要把他扭送到京兆府去治罪。」
湯賜倒是神定氣閑,道:「找到再算吧。」
「湯大人,那位老夫人到底是什麼人啊?見你對她挺恭敬的。」徐一問道。
湯賜微笑道:「她年紀大,對她恭敬點怎麼了?敬老不行嗎?」
徐一點點頭,「那也是。」
頓了頓,他又道:「不知道來明月庵做什麼呢?該不是沒辦法了叫王妃來求神拜佛吧?」
「這佛,拜得好!」湯賜若有所思地道。
來的時候,確實也不知道太上皇此舉為何。
但是,當王妃救了老夫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賊人大概也是太上皇安排在這裏的,早不跳出來晚不跳出來,要等到他們抵達才跳出來嚇唬那位老夫人,這自然是要有一套精密的佈置,最重要的是還要知道老夫人有心疾,知道怎麼才可秀發心疾。
最清楚的人,莫過於有心疾的人了,太上皇就曾有心疾。
而且,他知道王妃治療心疾有一套,確保可以治好老夫人。
湯賜笑笑,若叫王妃知道,隻怕又得說太上皇是老狐貍了。
不過,同時湯賜很安心。
因為,太上皇知道老夫人在此,證明他一直關注此事,命人暗中監視扈家人的一舉一勤,他老人家並非袖手旁觀。
湯賜看透了,元卿淩回去休息一下,想想也就明白了。
太上皇就是要她救那位老夫人。
她猜測,這位老夫人應該和鎮北侯有些關係,甚至,有可能是鎮北侯的母親。
問了喜嬤嬤,喜嬤嬤搖頭道:「我原先一直在太上皇身邊伺候,加上鎮北侯的母親一直深居簡出,我無緣得見,因此不知道這位是不是。」
「她姓沈。」阿四想了想,「我似乎記得祖母說過,那位扈大將軍的母親就是姓沈的。」
喜嬤嬤微笑道:「那八九是了,太上皇此番安排,妥當。」
元卿淩失笑,老狐貍!
但是,著實也兇險。
這般想著,對那位老夫人便生了愧疚之心,拿了些葯叫喜嬤嬤送過去。
喜嬤嬤道:「隻怕她未必會服用。」
元卿淩道:「不打繄,便跟她說是急救的,如果以後覺得胸口絞痛,便昏一顆在舌底。」
。